你在失望什么?
入布庄买了这匹布,也跟着买了一匹。
他害怕凌沄潇因为他暗搓搓的小心思和自作主张而生气,看过去的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
只不过凌沄潇并没有那么无聊,直接拉开房间的门,往外面走出去。
他们并没有避讳隔壁左右的崽崽,只避开绝情谷内的眼线,在屋顶和林子里穿梭,最后摸到了公孙止的房顶上。
晚间前去大堂吃饭时,凌沄潇在公孙止身上闻到了一股女孩子才会用的头油香味。
公孙止其人,家中并没有娘亲和姊妹,未来的妻子又还没有上门,按理说身上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味道。
凌沄潇原本只是想打探一下公孙止要闹些什么花样,到底和欧阳锋有什么样的预谋,如今得到些蛛丝马迹,知道公孙止有可能是个人间大渣滓,会平白无故耽误女子青春,就想着顺道证实一下,也好让新娘子在没有过门之前,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
“柔儿……”公孙止在大堂里面敬酒,沾惹了满身酒气,一回到房间就拉着一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女孩子,开始卿卿我我。
两个人胡闹着,到了院子后头的温泉,开始鸳鸯戏水,动静还不轻。
凌沄潇拍了拍耳根通红的玉罗刹,悄无声息顺着屋檐落下去,推开门进入到公孙止的房间,开始翻找他和欧阳锋勾结的证据。
两人勾结多是口上承诺,不过两个狐狸也在互相疑心对方,生怕对方言而无信,也有些书信往来,以及白纸黑字的承诺。
这些东西,公孙止放得很隐秘,只是可惜遇上了两个在机关术上的大行家,那一套繁复危险的机关,在两人的眼里,就如同家里驯养的乖乖小狗,让动就动,让不动就不敢动。
凌沄潇和玉罗刹四平八稳,就摸到卧室和炼丹房都有连接的密室当中,看到了他与欧阳锋的书信,以及若干其他不堪入目的证据。
玉罗刹看得十分生气:“我就知道公孙止就是个伪君子,这样恶毒的事情,他们两个居然能够想出来。”
竟然还想着利用比武的事情,把凌沄潇骗到绝情谷迷晕以后囚起来,逼她默写出自己知道的所有秘籍,两人抄录成两份,各自拿一份。
而且他求娶裘千尺,不过是想要从对方身上学来裘家的绝世武功,此后,便会将人杀掉灭口,和他那个叫柔儿的情人双宿双飞。
这些事情,凌沄潇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在见到公孙止的时候,凭借着对方的谈吐与眼神,她就能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大概算是活得长久,给人的一点好处。
不过,为了避免滥杀无辜或者出现错误判断,凌沄潇在对待人命的事情上,按照着自己一贯的谨慎,依旧是先取证再定罪,最后才决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处置此人。
如今,证据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凌沄潇估摸着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来,便毫不客气将这些东西都拿走,也好在武林人士面前有个交代,揭穿公孙止的真面目。
两人从密室里出来以后,不想回到他的房间,撞见些伤眼睛的事情,并选择从炼丹房里出。
炼丹房里有个特殊的机关,凌沄潇顺手拨弄了一下,露出炼丹房一侧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玉罗刹在旁边蹲下:“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凝神往下面看去,对上了黑暗当中睁开的一双眼睛。
“鳄鱼!”
凌沄潇:“没错,就是鳄鱼。你再看看旁边散落的碎骨头,像是什么骨头?”
玉罗刹在黝黑之中,寻找着她口中说的碎骨,定定看了一会儿:“人骨。”
“看来此人比我想的还要更作恶多端。”凌沄潇拍了拍手,把机关复原。
玉罗刹做事情向来喜欢快速、干净利落,暂时有些不明白,在那群小崽子不在的情况下,她为什么不动手,直接把公孙止给宰了。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
凌沄潇道:“把人先杀了,再公布罪状,又没有人付银子,何必让公孙止这样痛快。”
他们又不是杀手,没有必要这样做。
“你是想要先揭开此人的真面目?”玉罗刹抱着手臂靠近她,“潇姐这是想要扬奸除恶,散播威名?”
“少贫嘴。”凌沄潇知道他心里应当明白,只不过是在没话找话说。
要是小崽崽们不知情,她自然是一刀把人送了归西痛快,可是小崽崽们还小,对于世事世情还没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若是每个人都学她这样的无情作风,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可爱之处。
她直接伸出手,抓住玉罗刹的衣襟,直接把人拖走。
刚翻身上屋顶,就看到公孙止换了一身衣裳,人模人样地走出来,向着另一个方向去。
“走。”
瞧瞧此人还要去干什么非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