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赛
?”回程的路上,羽生结弦忍不住问Bo叔。
Bo叔看他一眼。羽生结弦的眼角微微下垂,长睫毛湿成一缕缕的,轻轻颤抖着。他默默地咬着下唇,委屈和不甘在他稚嫩的面庞上交织。Bo叔叹息,结弦还是个孩子呢,就要承受这些。
思考片刻,Bo叔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很正常的,以前我在加拿大拿冠军的时候也是这样,都是这样过来的嘛。冠军的金牌从上一代传到下一代手里……像是世代的接力棒。”*
“……谢谢。”羽生结弦像是要哭出来了。但他终究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把委屈和眼泪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等到在仙台下了飞机,他又是那个温柔元气的少年羽生结弦了。在家乡人面前一定要表现出积极向上的一面!前来接机的人都露着温柔的笑容,结弦拍了拍小朋友的头,感谢了给他加油的老奶奶,缓步回家。
不管有多少波折,全日冠军是到手了。不知道许闻音那边怎样?
许闻音那边不怎样。
她发着烧坐飞机,落地冰城时依旧昏迷,被囫囵着背到医院。病情凶险,连一向严控饮食的方曼寒都只好松口,给她吊上了营养液。
“长期营养不良”的诊断一出来,许爸爸差点在病房里和方曼寒干上架。
“想吃花滑这碗饭,就别吃那碗饭。”方曼寒梗着脖子和家长理论,“练芭蕾小女生都是这个食谱,怎么就不能活了?”
“医生说的,营养不良,还是长期的!我闺女要被你折腾没了,你全家就等着吧,我绝对没完!”许爸爸气的脸红脖子粗。
倒是许妈妈作为教师能理解:“那高考前不也是写题写得不睡觉的?比赛前嘛,事急从权。”
“高考考一年,她比赛要比多少年?青春期吃不饱饭,以后要损岁数的!”许爸爸回头连自己老婆一起喷。
最后许闻音虚弱地张口制止了争端:“别吵了,我要休息……全锦赛还有几天?”
病情来势汹汹,她不得不多吃一些,不然上冰的时候怕是手软脚软,根本跳不起来。这几天下来迅速长了两斤肉,但好在坚持坚持,还是能滑下自由滑。
这届全锦赛是在冰城办的,不用再挪窝,冰场也是熟悉的脚感。许闻音虽然病情缠绵,隔天要去一趟医院吊水,但在方曼寒的严密看护下,勉强保证了每天的上冰。
比赛前的最后一次吊水,方曼寒被叫去和春城的教练交流了。医院里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原浩。
“你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缺席这次的全锦赛吗?”原浩坐在了她旁边。
“我为什么要缺席?我只要上去跳个3A就能拿奖牌的事。”许闻音懒懒地说,“就和你跳个4T就能震慑全场一样,换你病了你不去比赛?”
原浩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但这是绘玫这赛季唯一的奖牌了,也是春队女单唯一的获奖机会。你已经有大奖赛金牌,就不能给前辈留点面子?”
最近因为羽生结弦被高桥粉烦到了,许闻音对“前辈”这个词很反感。她冷冷地说:“体育竞技,不讲面子。”
原浩没话说了,他拍拍许闻音没吊水的那只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世青赛见。”
和原浩一起度过整个大奖赛,许闻音对他也算熟悉。她仔细想着,总觉得原浩那一眼颇有提示的意思。
短节目前,她特地蹭去岑绘玫身边聊天:“姐姐,你的3Lz怎么样了?”
“多亏了你教我!我现在可是有巨分3Lz+3Lo的女单,待会你可看好了。”岑绘玫笑着看向她,目光清凌凌的,“托你的福,我大奖赛分站进到了第六和第五!虽然和你的金牌没法比,但是是我的最好成绩了。”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虽然结弦一直吐槽,自己是个啥情绪都挂在脸上的直肠子人。但直肠子人许闻音看着岑绘玫,实在觉得她坦荡得很,不像有什么坏心思。
但短节目,许闻音的3A摔了。
“奇怪,不是力竭、平衡不稳感觉,我应该是能正常落冰的。”许闻音一下场就找方曼寒说,“落冰那块地方就是特别的滑。我后面滑到那还是觉得特别滑。”
怎么回事?方曼寒亲自上场检查,却只觉得许闻音摔3A那的冰稍稍湿润了一些,没有什么东西,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
“或许只是上个选手在那做风车转,把冰划花了?”方曼寒猜测道,“算了,下一场再说吧。”
许闻音看向自己前一位出场的女生,她却触电一般扭开了头。
“不行,查监控。”她笃定地说,“蒋队在哪?这事肯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