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10
在魔修的神识之外,对峙着的一黑一白身影每一次刀光剑影交错中都带着浓烈的杀机。
几番交手后,那位白袍男子一改之前的剑招,每一道剑式都变得锋利无比,直逼对方的命脉。那位鬼修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在空中连续翻滚,每次落地裙摆都带起了一阵阴冷的轻风,一个下腰躲接着弹跃避开了密集的剑气,随后便见她腰间的骨链突然飞出,每一节骨骼犹如漫天散落而下的花瓣,将前来之人缠绕在其中,叮地一声脆响,那把在男子手中总是战无不胜的长剑被骨链锁在其中。
两人的对视在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情感,而这种强烈的情绪影响了被困住的长剑,使其发出嗡嗡地铮鸣声,如若在诉说着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着。
半晌后,才听见男子的声音。
“秀娘。”
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的秀娘脸上早没有了从前那般的欣喜之意,她冷着一张脸,眼白异常的双眸里迸射出的是浓浓的恨意。
秀娘不作任何的回答,她轻佻指尖,一道如墨色般冰凌之箭凝聚成型,迅速射向与她不过半步之遥的男子,冰冷决绝的杀意让空气瞬间凝固。
男子的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点,一道光亮冲天而起,将缠绕在剑身上的骨链击碎得一干二净。耳中传来一声铮鸣,原始他用剑身挡住了秀娘用鬼气凝成的冷箭。
两人拉开距离,男子无耐地叹息一声,“你还是这般恨我。”
秀娘听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不再沉默而是大笑出声,她的手心突然亮起一道微光,然后那微光在她凄厉的笑声中渐渐化作了一把尖锐的刀刃,冷冽迅速地割向了男子的喉咙。
“娄子瑜,你还是这般令人作呕。”
秀娘尖锐的指甲划过娄子瑜手中的长剑发出无比刺耳之声,不等娄子瑜回神分毫,在冲向前的用时,秀娘左脚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子轻盈纵起,飞身而上伸出化作利爪的右手想要在眼前这张令她作呕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然而在凑近之际,她手上的肌肤却被灼伤,覆盖着的皮肉在这一刻发出来滋滋的声响。
秀娘吃痛,只在空中一道倒翻,落地之时双足往后踉跄半步,看着自己的右手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真是不公。”
随后她腹中的鬼胎像是感受到了她这浓烈的不甘同怨恨,将自己的力量灌给了母体,四周的气流发陡然发生变化,逐渐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在完全锁定之际,点点的血迹在空中飘散,无数的鬼影横劈竖斩完全不落了娄子瑜之前的剑招,快如闪电,煞气铺天盖地而来,如气吞山河之势。
就在此时,聚集在归元宗苍溧峰的诸位长老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
坐在最中间的那位中年男子眉头蹙起,他清楚秀娘同娄子瑜两人的故事,但在他的眼中秀娘不过是从能够让自己徒儿证道的工具变成了能够助力卡在突破修为瓶颈期徒儿的关键推手。
可在看见秀娘隆起的腹时,他的脸色一冷,这鬼胎分明就是要成了。掌门手中毫不犹豫地掐起一个法决,透过镜子与自己的弟子传音道:“子瑜,怎地还不动手。”
挥剑与鬼影对峙的娄子瑜身上的灵力暴涨,他手中的长剑一震,发出了刺眼的光波,夹杂着无比强劲的毁灭之力,凌空一斩,携带着呼啸声,向着鬼影最浓的地方劈去,顿时四周剧烈的颤抖起来。在他抬起了左掌朝着秀娘挥出之际,他的识海中再次传来了自己师傅的声音。
“子瑜,掌心对着她的腹部。”
娄子瑜此时才注意到了秀娘腹部隆起的异常。
趁着他分神之际,察觉到了的秀娘率先动手,一股凶猛的鬼气自她掌中挥出,狠狠地击在了娄子瑜的身上,让他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地上划出十多米远才缓缓止住身影,一口污血也是从中喷了出来。
中年男人见状再也坐不住,他腾地一下站起,朝着面前的水镜施展法术欲要取了秀娘的性命。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映着山脚下画面的水镜出现了像是蛛网一般的裂痕,顷刻间便碎了一地。这让坐在屋中的其他人纷纷站起,“到底怎么回事!”
暗中出手帮了一把的止桑依旧闭着眼呼吸微弱将受伤的身份演地入木三分地躺在一堆尸体当中。
而在一旁被忽略的魔修此刻终于动了,他的意识全无,完全成了一具被操控的傀儡,他听从脑中的命令变成一团黑影后便消失不见。
秀娘筑起的结界让他无法靠近半分,眼见实在无法下手,魔修没有半点留念,他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赶忙离开了此处,欲要回到魔界通风报信一番。
不知何时响起了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在空中迅速传荡而开,狂暴犹如飓风般的力量一波又一波的狂浪席卷开来,周遭的山峰顿时崩裂,有巨石不断地轰隆隆滚落而下。
这是鬼王降世的前兆。
娄子瑜眼神不复先前的温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