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客26
见她只是拿着衣裳,并不打算换,问道:“怎么不换上?对了,咱们一会儿什么时候过去?”
止桑将她给的衣服放在衣柜里,脱掉身上的外袍,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衫,随后转过身来,同她说道:“小主衣裳的尺寸我不太合身。”
接着她吹灭屋中的蜡烛,在陷入黑暗之际,她率先拉住了沈听然的手,摸黑将她带出门外,随后阖上门,熟门熟路七拐八拐避过宫里的下人,绕了出来。
从昭阳宫出发到亓官住所的小路,沈听然早就“倒背如流”。
因此,即使夜色黑如浓墨,她们也并不需要借助任何灯光,只要避过宫道上来往的宫人同巡逻的侍卫即可。
二刻钟后,两人便来到了亓官寝殿门前的小院的墙影之下。
沈听然站在黑暗之中,看着隐约还亮着烛火的寝殿心头一阵狂跳,一时间只觉燥热不已,脸上又烫又热,周身的血液像是一个劲地涌到了脑袋上,一双手有些局促不安地搓动着。
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转过头看着止桑,声线是遮盖不住地颤抖。
声音细如蚊,“确当里头只有亓官一个人?”
隐匿在黑暗中的止桑眼神闪了闪,率先从暗色中走了出来。
见她如此这般大摇大摆却安然地走到的寝殿门口,沈听然这才挪动自己步子小跑了过去。
她鼻尖冒着细汗,气息有些不稳,环顾了静谧的四周后,又问道:“阿布呢?”
见她如此不安,止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视线与她平齐,坚定而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小主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推不推开这扇门,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全由小主您定夺。”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阿布同我说了诏国的入秋之际,便是他们的返程之日。”
沈听然听后垂下的头,她盯着自己的鞋尖,轻咬着下唇,一想到不久后亓官就要离开,她便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这样,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庄北骞清醒过来的那一夜。
不,她要自己决定新生命!
思已至此,她抬起脸来不再犹豫不决。
随后从袖中掏出装着黄粱一梦的玉瓶,拔开瓶塞,一副英勇赴死之态,往自己嘴里倒了一些。
很快,她的身体便产生了反应,面色潮红地不太正常。
留下一句替我守好房门的话后便悄然推开了门扉,动作一气呵成,快地甚至不给止桑留下任何一丝说话的机会。
殿内的烛火被熄灭,片刻后,寂静昏暗的寝殿里漫开了一片盎然的春色。
细碎溢出的欢愉之声随着天边高升的月色铺满整个寝殿。
迷失了方向的两人,似乎在这个夜里找到了彼此相遇的出口,只有尽情的相拥,以灼热的体温才能化开对方筑起的冰墙。
两人的距离丢失在了无尽的夏夜里。
......
沈听然最后是由止桑搀扶着走回了昭阳宫。
这辈子就没真么腿软过。
擦了身子后,她便歇下了。
许是亓官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把人折腾了将近一宿才肯放过,沈听然身上还留着不少他的痕迹。
为了不被发现,止桑在沈听然睡着后,还替她上了药。
待一切都做完后,止桑将中了蒙汗药,趴在耳房桌上睡着的春桃拉起,带着人到了沈听然寝殿的门口后,才在她的口鼻之处涂上解药,见她就要醒了,这才闪身回了自己的屋中。
摸着黑一番洗漱后,疲惫之感包裹住沉重的四肢,她直接便掀开被子躺到了床榻上。
正准备闭上眼之时,一道强劲的掌风直面朝着她袭来。
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抗,抽出了枕头下的匕首,哪知全身忽然屋里,匕首从她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眼看就要发出清脆的声响,躲在屋梁上的常山赶忙跳了下来握住匕首。
他轻舒了一口气后,垂下眸子打量了一眼匕首,随后按照原位放回了枕下。
“还愣着干什么,搬人啊。”
一身劲装的幼竹不情不愿地从床顶上翻身而下,坐在床榻内侧。
看着眼前被她用带着蒙汗药的掌风而击昏的止桑,心生歉意。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
随后幼竹便准备伸手扒开止桑的衣领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哪知一只大掌生生钳住了她。
常山低声呵斥道:“做什么!别动手动脚的,小心主子知晓后剁了你那小猫手!”
幼竹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两颊鼓起,碍于他的压迫只好作罢。
见她如此,常山轻叹一声,语气放软了些许,“好了,快些将人带走罢。”
幼竹看了眼止桑,最后还是起了身。
她弯着身跨过止桑下了床榻,随后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