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驾护航
素屈斋的门朝外打开,两扇各自一边分离开来,随意的撞到雕花墙上,瑄持宛如丢了魂魄,一脚踏出门槛,心不在焉的另一只脚犹如灌了铅,咚的一声踢在了门槛上。
瑄持被门槛绊了个踉跄,两侧的侍从扶不急,他就跌在地上,忽然捂着脸大哭起来。
等候在门外的众妃嫔与皇子一怔,太子出了殿便痛哭,一旁亭魄神色慌张的撩开帘子飞奔进去,余下众人后知后觉这场景蕴含的意思,顿时哭做一片。
不多时帘子再一次撩开,晏潇铁青着脸站在门内,众人瞧见他好好站在这里,才知道方才会错了意,这一冲击来的太无法预料,霎时间都闭紧了嘴巴,胆战心惊的望着晏潇,祈祷他不要发怒。
跪在后面的三皇子瑁持的哭声仍然,在众人安静下来后更显突兀,他哭的脸红脖子红,膝行至门槛旁,腿都抬不动,几乎爬过去,抱着晏潇的腿大哭不止。
晏潇站在那里没动,嫔妃们反应过来后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仍在呆滞的儿子,只有贤妃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瑁持哭的肝肠寸断,仰着头可怜的望着晏潇,模糊的叫了声父皇,急得抽噎几声后才发泄似的哭喊出来:“父皇!我还以为您死了!呜…”
贤妃佯装害怕的叫了声瑁儿,伸出手指指了指,似急得说不出话,艰难的骂了他一句:“你疯了不成,说什么晦气话,你父皇万岁!”
晏潇低头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在诸位皇子中长相不算出挑的儿子,不过在宫中金尊玉贵的养着也难看不到哪里去,如今看他真心的哭,到顺眼了许多。
其余诸皇子都惭愧的低下头,方才误会了皇上驾崩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发觉九五至尊的皇帝没有死时,身为儿子的居然只是愣住,没有一丝失而复得的激动。
他们既懊恼又害怕,害怕父皇责怪他们没有孝心,本就没有多少缘分的皇位并不惋惜,就怕一怒之下要了他们的命。
嫔妃急得恨不得上去抓住自己的儿子质问,为何不哭,为何不冲上去抱着皇上的腿装可怜扮孝子。
淑妃更是气到颤抖,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称得上怨毒。
德妃闭了闭眼,释然的看了眼自己儿子。
晏潇越看瑁持越觉得以前忽视他太多,伸出手给他:“起来吧,父皇好好的。”
“父皇。”瑁持哭的更大声,紧紧抱着晏潇的两腿,也抱紧了自己的未来不肯松手,心里祈祷着机会不要烟消云散。
晏潇摸了摸他的头发:“人早晚会死。”
“不要…”瑁持锢的晏潇几乎站不稳,有些孩子气的说:“父皇是真龙,真龙不死,儿子还没娶妻生子呢,父皇您还没抱过孙儿呢,您不能死。”
贤妃忍着心中欢喜,板着脸斥责瑁持:“有完没完了你?什么死不死的,闭上你的破嘴。”
“别说他。”晏潇抬头看了贤妃一眼,贤妃连忙低头说是,好不温和顺从。
瑄持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然后拍拍膝盖站起来,没有理会任何人出去了。他该做的做完了,听话配合父皇演这一出,还真有人把天降福气给接住了。
即便没有皇位,光是这一哭的好处,一辈子荣华富贵都保住了。
然而贤妃却以为自己儿子站到了龙椅旁边,她惦记了一辈子的东西好像近在眼前。
“起来吧,父皇都要被你撞到了。”晏潇再一次朝瑁持伸出手,瑁持这次没有再哭下去,抽噎着由晏潇拉他起身。
晏潇带着瑁持进了素屈斋,门再一次合上。淑妃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怅然过后又猛地看向贤妃,她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若是老二此时没有再别院思过,这好事儿也有他一份儿。”
贤妃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不在乎一个气急败坏的淑妃,冷冷的反问:“是吗?”
“毕竟老二也是个会说话的。”淑妃走近贤妃:“弄持不在,倒显得你儿子能说会道了,剩下这些大事不懂的小孩伢子,老三胜之不武啊?”
贤妃问她:“瑁持胜在哪里?淑妃妹妹别说笑话了。”
淑妃冷笑一声,“除了太子外,他到进去素屈斋听陛下说话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二皇子珺持不在宫中,就算是轮也轮到三皇子瑁持了,淑妃妹妹莫要草木皆兵了。”贤妃轻轻一笑:“后宫和睦才是正道。”
德妃拉了下淑妃,冲她摇了摇头。
瑄持刚出了中乾宫,就看见长公主身边的侍从匆匆走来,见到他还行了礼,急也没有坏了规矩。“殿下,我们将军要我来说一声,严姑娘不在东宫。”
瑄持变了脸色,侍从又说:“听东宫的花涧说,严姑娘去了中宫,吴宫令亲自来领的人,我们将军去中宫瞧了,并没见着严姑娘,又不好问,只能让我来告诉您一声。
“劳烦你了。”瑄持急匆匆的说完,赶忙往中宫赶。
到了中宫瑄持明白了为何连长公主都不方便直接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