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
腰护在自己怀里,他背上的血殷湿了一片,确保严惊月身边安全后,他才看向正在哈哈大笑的人。
那人伤的显然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瞪着瑄持疯狂的发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够了才说:“反正你成不了佛了。”
瑄持轻笑一声:“谁在乎。”
那人痛苦的哆嗦,他那一刀没什么力气本就没指望把瑄持砍死,不过是想激怒,然后给自己换个了断。
瑄持看破了他的意图,因此必然不如他意。
“走吧。”瑄持搂着严惊月到轿子旁,马儿半点没被这样的惨状吓到,悠哉的吃着草。
严惊月仍然不肯上轿,几乎祈求到:“你上去,我赶车,我们到有人家的地方去。”
“我没事,你上去。”瑄持护着她后背轻轻推她,神色没有半分痛苦。
“你快上去!”严惊月喊出来的同时眼泪滑过脸颊,瑄持看了她一会儿,妥协上了轿。
他放心不下,仍然半开着轿门盯着严惊月,怕不远处还有山贼。
“不要返回。”瑄持说:“他们方才不留,现下我受伤了他们更不敢留了。”
严惊月只能往前走,好不容易看到人家时激动的差点晕厥,她晕头转向的下了马车,上前去与正在捆着枯稻草以便明早生火的中年女子说:“大嫂子,我们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被石头割伤了,请问附近有郎中吗?”
女子瞧着她的穿着,意外她这样富贵人家的女子为何孤身一人,警觉的问:“轿子里的人是你什么人?”
瑄持微微拉开一点帘子,看见严惊月摸了摸眼泪说:“他是我丈夫。”
瑄持失神的放下轿帘,心里稍微雀跃了一瞬,又悲观的想她兴许只是在吸取方才的教训。
女子将他们引到一家小屋前,郎中着急忙慌的叫醒了两个已经睡熟的儿子,大的瞧着不到二十岁,小的还是半大的孩子,两个儿子抬着钉到一起的木板站在轿子外。
郎中刚想上去扶,瑄持自己走下来了,眼中有一丝诧异的看了眼要抬他的木板,有点抱歉的从另一旁一步迈下去。回头看了眼站在半坐在门口怔住的郎中,自以为客气的问:“我可以进屋吗?”
女子看向严惊月,严惊月有一瞬间尴尬,走上前去把瑄持翻了个面,伤口对着那些人说:“他真的受伤了。”
看见那一背的血后众人才又惊慌起来,郎中跳下轿子去开门。
瑄持走了一会儿回头找严惊月时,发现了她幽怨的眼神。
“那个…我是不是得表现的痛苦一点?”瑄持小心翼翼的发问。
严惊月撞开他的肩膀走了,瑄持哎呦一声蹲在地上,郎中连忙召唤要走的儿子把板子抬回来。
严惊月也返回来,却没有上前,在女子旁边望着瑄持。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女子好心的问。
瑄持指着严惊月:“她故意撞我,她生我气。”
女子一掌打在瑄持肩膀,瑄持诧异的看向女子。女子一脸了然的看着瑄持,责怪道:“我就知你是装的,就算是她真的撞了你,也定是你的错!她方才急得热锅蚂蚁似的,岂会平白撞你?”
瑄持不再闹了,老老实实进去由郎中包扎,完毕后女子主动询问要不要借宿她家,但郎中说瑄持伤的不浅,还是留在他家吧。
两个小儿子跟着郎中睡一个屋,空出了一个屋给瑄持和严惊月,瑄持坐在旁边迟迟不脱鞋上炕,严惊月脱了鞋子坐在炕上,问他:“还装什么?以前也没有这般有礼,想来推门就来了,也不管我在歇息还是在做什么。”
瑄持无言以对,憋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还不累。
严惊月趁着他伤,问他:“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去边城。”
严惊月得到了答案,合着衣裳躺下了。瑄持有些意外:“你不问去那里做什么?”
“我知道去哪里就好了。”说完严惊月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瑄持以为她睡了,走过来替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以免她憋着自己,严惊月表情放松,似乎睡着了。
等瑄持慢腾腾的在旁边躺下,外头响起敲门声:“夫人,我爹喊我送药。”
严惊月迅速起身下炕,打开门看见郎中的大儿子瞧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谢谢你,占了你的房,用了你的铺盖,我明日会浆洗过后再离开,还望不要介意。”
郎中的大儿子摇头:“不不不,不介意。夫人明日想吃什么,我在山上捕了只野鸡,我炖了给你…”
“是我病了。”瑄持忍不住开口:“怎么炖了给他。”
郎中大儿子赶忙逃跑了,严惊月看向瑄持:“你做什么?”
瑄持掀开另一边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