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
见她醒了,瑄持没有多留起身出去了。之前严惊月还只是隐约感觉到瑄持对自己感情,现在已经丝毫不需要怀疑。
不一会儿花涧亲自端来食盒,在床上摆了小桌,一样一样摆好后就退出去了。半个时辰后他回来收拾,发现食物一口没动。
严惊月蜷缩在床的一角背对着他,好像又睡着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严惊月半点不知道,邹凤鸣的事如何收场也没人同她说。严惊月半夜时赤着脚下床,推开门就看见三个是从手在外面,见到她时纷纷起身。
不远处的瑄持走过来,本对她想跑的行为感到恼火,在看到她赤着脚的那一刻又立刻烟消云散,并且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一丝愧疚,连鞋子都没穿怎么会跑。
兴许是这一幕让瑄持的心变软,外面守着的是从站的远了些,所以让江凰有机会进入寝殿。
严惊月正在寂寞的下棋,江凰在她对面安静的坐下。
“你嫁进东宫了吗?”严惊月问。
江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严惊月想起前世的经历,还有口口声声说会保她的珺持,似乎每一个让她建立信任的男人都没有给她一个好的结果。
江凰实在没什么话说,她来这里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能进来,没想到严惊月居然在。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严惊月说。
江凰手一抖,玉手镯竟然在桌案的镶金雕花上生生磕碎了,碎片掉在地上又碎成更多小块。
严惊月觉得有丝不对劲,江凰容不下自己在东宫再正常不过,即便她对皇后说时有诱导荣老王爷灭口之嫌,但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揣测,只要她否认,严惊月就拿她没办法,就算不否认,严惊月依旧拿她没办法。
“看来还有我不知道的事。“严惊月微笑一下,并不打算计较。
门被推开了,与其说是推开,更像是风或者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让门自己慢慢的滑开,门扇发出缓而慢的响声。
江凰先看过去,然后突然从矮炕起身,甚至想遁地逃跑。
“谁让你来的。“瑄持看上去极为生气,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江凰一步一步后退。
这样的对峙严惊月像是不在乎,只是捡走了棋盘上已经没有气的棋子。
“离她远一点。”瑄持对江凰说。
江凰梗着脖子:“你是在对我说话?”
“就是对你。“
江凰像是才回过神来,似乎瑄持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止是她,还有她的家世支持,那些她以为很重要的东西,在瑄持眼中似乎很不值的一提。
“你别后悔。”江凰有些虚张声势。
瑄持甚至露出一抹笑,嘲讽且看不起她。声音轻的有些残忍:“不会。”
江凰绕开瑄持,逃似的跑开了。
又只是剩下了严惊月和瑄持两个人,每次这种仅剩彼此的时间都让严惊月觉得背脊僵硬,她想不到合适的态度来对待瑄持。
“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严惊月问。
瑄持不似那天的失态,冷静的回答她:“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认识一下彼此。”
不需要问过她的意思,强硬的把她留在这里,又用温和的态度加以对待,矛盾的他自己都这样做有何意义,只是在大殿上那一幕之后,他怕不做点什么迟早有一天会悔不当初。
瑄持走过来坐到桌案对面,他刚撩起袖子想同她下棋,缓解她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屋子的寂寞,就看见严惊月把棋弄乱了。
瑄持抬起头看着她,眼神有看不清的神色。
“我下的不好。”严惊月给出一个敷衍的理由。
“那好,那便不下棋。”瑄持起身走到严惊月旁边,紧挨着她的肩膀站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了固执低下去的头。
严惊月看着她:“殿下有何吩咐?”
“你又叫我殿下了。”瑄持回忆着那天:“若不是那天你在瞧上叫我一句太子殿下,你如今也不会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下棋。”
“你会怎样对我?”严惊月眨巴着眼睛问,让瑄持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天真,还是装出的天真。
瑄持的手指从严惊月的下巴上滑到脸颊,低哑的问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