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何罪
“这算承诺吗?”
“算。”
严惊月帕子遮嘴噗一声笑出来,问他:“你的承诺值几个钱,怎么看你也不是诚实守信的人。”
瑄持蹙眉,不满道:“我怎么不是?”
“哦?是吗?”严惊月盯着他:“那我们来说说信的事儿吧。”
瑄持装傻:“什么信?”
“二殿下写给我的信,拜托东宫侍从转交,没成想你松松散散的东宫还挺认主,封封有来无回,都奉至了太子书案,我是一封没见着。”严惊月朝他伸出手讨要书信。
瑄持目光扒在她摊开的手掌上,从手心看到手指,又一路看回来,直到严惊月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缩回了手。
“捉贼捉赃,你如何证明?”瑄持把无赖进行到底。
严惊月也不恼:“我去哪里拿赃,你天天蹲在炭盆前烧的就是,如今已然一团灰烬。我就问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瑄持回答的利落,随即便拿了筷子夹四喜丸子,丸子圆润韧弹,夹了好一会儿也没夹到,旁边的侍从刚想上前帮忙,又被他挥退了。
他自顾自的戳了好久,丸子都被他戳烂了。就好像把丸子吃到嘴是头等大事,而刚认下的扣人书信这事不足为道。
严惊月翻了个白眼,对他说:“你无耻。”
瑄持还在和丸子较劲,平淡的回答她:“我知道。”
严惊月简直被他的无赖惊到了,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和银勺稳稳的把剩下三颗完好的丸子一个接一个的夹进自己碗里。
盘子里剩下一堆肉碎,瑄持顶了顶脸颊软肉,垂眸笑了。
“你都吃完,你若是剩下一个,我就割了你脖子给你灌下去。”瑄持表现的气急败坏,心里雀跃异常,巴不得严惊月处处找他不痛快,他才有乐趣。
严惊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随便吃了点后就觉得胃里难受,喝了酒后吃什么都难受,便随便捡了几块子生切的素材和水果。
一旁的侍从表现的见怪不怪,其实已经在严惊月注意不到时传递了好些惊诧的眼色,一个宫女敢这般对待未来的储君,从前在沅湘宫贤妃面前得是多得体面,人物啊,顿时肃然起敬。
花涧静静观察着瑄持,太子殿下的目光都长在人家身上了,作为心腹不由得有些担忧。
稍微出了点神再回魂的花涧惊悚的发现太子正在看自己,立刻低了低头。
瑄持对他说:“都出去吧。”
“殿下…”花涧想提醒些什么被瑄持的眼神逼迫的说不出话,只好随着众人道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花涧是聪明人啊。”严惊月吃着清炒葫芦片,似随口一说。
瑄持不接话,倒了酒说在喝两杯,心里想的是今天怎么喝了酒还这么清醒。
严惊月不担心喝醉,虽然喝多了头痛胃痛却不会断片,也不会失了理智,即便是喝晕了也没什么,反正每天睡在东宫又有什么区别。
酒过三巡已经从天南聊到了海北,瑄持面上没有半点酒色,眼神有些难以察觉的迷离,他望着严惊月:“你瞧不上的人还真多,嘴巴也是真松。”
严惊月反驳:“我既然敢说必然是不觉得要紧。”
“那你说说朝廷有谁是你看的顺眼的?”瑄持手撑着下巴,好喜欢听严惊月说话。
严惊月想了一会儿:“晏月大将军。”
“哦,大长公主。”瑄持丝毫都不意外:“你瞧不上荫封之仕,瞧得上马背上拿命拼的将军。”
“也不是。”严惊月又想了一会儿,“算了,懒得跟你说。”
其实瑄持从上次喝酒小聊时大概能体会严惊月为何对长公主青睐有加,但他就是想听她多说一点,那些圣贤不屑教给未来储君的,他想从严惊月这里听到。
“说啊说啊。”瑄持晃着严惊月的胳膊。
“你怎么还撒上娇了。”严惊月抽回胳膊,“怎么总是你引着我说,你就不能说说话吗?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什么鸡?”瑄持直起身:“你再说一遍,我让厨房去做。”
“做什么,你厨房里的厨子是波波夫和马可尼?”严惊月惆怅的看了眼窗外,说:“我是说,我又不能去宫外听说书,你给我随便说点什么吧。”
若是别人让东宫太子说书取乐,先不说瑄持会大怒,传到皇上耳朵里,往小了说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是冒犯皇室。
但严惊月说出来,瑄持就觉得是闹着玩,还自以为贴心的说:“那你我给你说说你瞧得上的大长公主吧。”
“大长公主不仅巾帼不让须眉…”瑄持略微停顿了一点,不明白为何才说了一句就让严惊月蹙起了眉。
他又继续说:“不仅有争战之勇,还有掀弄朝廷的野心,古氏这一代若有人震古烁今也就只有大长公主配。”
“你真这么觉得?”严惊月问他。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