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波
“【投稿】严惊月男友出轨瓜再添新料,垃圾男友放出大量漫画手稿,严惊月暂未做出回应。”
“【投稿】严惊月工作室工作人员匿名爆料,严惊月手稿泄露,严重影响了漫改项目,严惊月个人已经报警,但严惊月也可能面临多方起诉…”
“【投稿】严惊月遭感情和事业双重重创后已经过去了五天,还未做出任何回应,太惨了吧。”
小区外的十字路口议论声不断,便利店的台阶上头朝下摔倒了一位睡衣女子,购物袋躺在地上,里面的几盒烟摔了出来,零零散散在冷漠的冬夜。
一打啤酒跌坏了几个,酒液噗簌噗簌的流淌着。
“这是低血糖还是怎么回事儿啊?这能扶吗?”
“不知道啊,倒不是怕被讹,主要是咱也不懂医学,怕给这姑娘造成二次伤害啊。”
“已经打过救护车了,要不给这姑娘盖件衣服吧,怪冷的。”
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改变,远处一前一后驶来两辆车,保时捷车主焦急的目光看到通行绿灯后松了口气,他很着急。
紧靠斑马线的车主似乎在走神没有及时注意到变灯,后边的车没有鸣笛催促,绕过他开走了。
保时捷前头的车发现停在哪里一动不动的车后低骂一声紧急避让,身后的保时捷就没那么幸运了,嘭的一声与其相撞。
便利店门口聚集的人又看向新发生的车祸,惋惜着真是多祸的夜晚。
“【投稿】刚收到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严惊月好像在便利店门口猝死了…”
保时捷车头变形,司机勉强打开车门,捂着额头的血,朝便利店门口一瘸一拐的走来,“严惊月…严惊月…”
“严惊月!站住!”
蒿草丛生的荒凉小路,五岁的小女孩挣脱了嬷嬷的手,流着泪追囚车,押车的狱卒问牢笼里的女人:“你女儿?”
“我徒弟。”女人眼神淡漠,枷项上困住的手攥成了拳,狱卒不在乎她的回答,继而嘲讽道:“你女儿的话,那不就是小妖女,嘿嘿。”
小女孩竟然真的追了上,机灵的拿出怀里揣着的玉珠串扯断,把珠子朝囚车一扬:“狱卒大哥,让我跟姐姐说句话!”
喊完便耗了最后力气,站在地上扶着自己膝盖,张望着凶神恶煞的男人,等待他赏赐一个机会,她明白。狱卒没看到她锐利的眼神,只看到那四散珠子好耀眼。
“停车停车!”囚车停了,狱卒跳下车沿路捡那些珠子,囚车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跪在囚车边,手抓着木杆,看着小女孩:“严惊月,人生路漫漫,师傅不能陪你了,小不点,你自己要…”
“谁是小不点啊。”严惊月气喘吁吁跟上来拉着她的手:“你方才被抓时骂的那句封建孽障我听见了,我跟你从一处来啊!”
“啊?”囚车上的女子目瞪口呆,面浮喜色问道“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惊月死了吗?”
“死什么,我是胎穿,你教我念过书,给我买过糖,我就是严惊月!”严惊月拉着她的手:“你快告诉我怎么救你,你还有什么认识的人,我现在就去找!”
囚车女子脸上的惊喜淡了,想起来自己已是将死之人,一瞬感伤后她露出释怀的笑:“没人救的了我,他们相信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我苟活至今已经是我足够了不起。”
“这是什么话,我好不容易认出你,你不能死!”严惊月死死拉着女人的手。
囚车女子看到不远处狱卒直起腰来,脚在草丛里踢了踢,似乎觉得珠子都捡完了,抬头朝囚车走来。
她们的说话机会将要结束,囚车女子低头看着严惊月:“能在死前再见到个正常人我很知足,听着,往后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自以为是试图改变任何东西,王妃都能力有限,莫说你我,尽量规避着礼教,自私快乐的活着吧!”
“不行,不可以!”
狱卒一把薅起严惊月扔到地上,囚车在离她远去,女子背过身去不忍与她面对,被不可理喻的东西宣判的绝望感,在女子与严惊月相认的那一刻生出不甘。
严惊月想起身再追,被身后追来的嬷嬷和沈无波按住,沈无波一巴掌把严惊月的小脸打的偏到一边,冷笑一声:“单你长了良心,敢追去见思夫人最后一面。”
严惊月被沈无波抗在肩上,故意走坑坑洼洼的路颠簸的她惊吓尖叫,她被扔在正堂地上,扯着头发扽着头皮抬起头瞧见上座坐着位薄纱蒙面的贵夫人。
自己旁边跪了自己从小同吃同住的姑娘,嬷嬷瞪了她一眼,抖了抖手里的拂尘,那是平常经常往她们背上招呼的家法。
严惊月少有的没被吓得瑟瑟发抖,她梗着脖子看过去,思夫人于她而言重中之重,是别院里唯一对她怀有善意的大人。
沈无波对蒙面的贵妇人说:“娘娘,这几个是从小捡回来的弃婴,大人们送来给娘娘当养女的小姐们在京中陆府,咱这地方污遭,就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