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源”这二人便不说话了。
谁跟龙君有渊源?是那白衣男子,还是那红衣男子?
白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继续听下去。
她没动,还是贴合墙面,试图努力听见声音,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对方再次出声,是兰落声。
“这一层关系说与不说,又有何妨?我从未将他当成过姐夫,那个孩子自然也不会认,这一场夺嫡之争关乎你我前途,我自会慎重。”
“慎重?呵。”
他轻嗤一声,心中将这句话反复咀嚼,到最后也不过还是嘲讽,“若真是慎重你便该明白那小贼留不得,而不是心慈手软。”
他也跟着起身,不知从何处飘零下一片花瓣,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质,上面还沾染着露珠,冬日里竟还有花落,这后山还真是有趣。
红衣男子站定,面上那副调笑终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郑重。
“人,我可以还给你们,但能不能找到,便看你们自己的了。”他说着,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恰好擦过白茶所在的那屋子。
眼神不经意对上那没关紧的门缝,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
而屋内的白茶也刚好对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一时发愣,却赶忙反应过来,在对方推门进来前赶紧跳窗离开。
宁喻在对上那双眼时便快速反应过来他们被人偷听了,眉心皱起,大掌很快将门推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烟色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快步走到窗台处,却什么也没找到。
宁喻便是与兰落声对弈的人,字子醪。
兰落声还没反应过来,一切便都发生了。
外亭很大,连接了木屋中间的回廊,两侧便是屋子,一间是他自己生活的地方,另外一间则是留着,留给他心中那人的。
而宁喻推门进去的那一间在左侧,也就是不常住人的那一间。
他心一沉,也跟着跑过去,看向半蹲着手中不知拿着什么的宁喻,沉声问道:“怎么了?”
对方没说话,只能他自己走过去看,对方绛红的衣衫垂落在地,下袍处还绣着几只幼虎围绕着大虎嬉戏,上袍不过简单祥云图案,不算是太复杂。
内里带有绒毛,也便不需要如息宁人一般在外披上大氅,看上去便像是穿着春秋时节的单衣一般,虽是好看,但总会叫人觉得有些冷。
兰落声才刚刚走过去,便见宁喻起身转过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兰叔这儿倒还真是隐蔽,半年混进来两个小贼,也不知被偷听到了多少。”
他这话像是在嘲讽,但语气却很真诚,只能无端叫人觉得怪异,却察觉不出些其他的。
白衣男子面色有些尴尬,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番话,但隐隐能看出些冷意,斟酌良久还是再次开口:“这件事我苍兰寺定要彻查到底,到时好给贤侄一个交代,但之前那小贼还请尽快告知位置,如何?”
他说着,接过宁喻手中的布料碎片,也没等对方说话便自顾自地朝外走去,果不其然外面的虎熊早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一串深重的脚印朝着林中而去。
兰落声铁青着脸,自怀中掏出一把骨哨,尖锐悠长的声音传入不远处正沉迷于玩乐的虎熊耳中顿时抬起头来,圆溜溜的虎眼和硕大的身躯形成对比,他朝天哀嚎一声,撒丫子便朝木屋所在而去。
厚重且大的虎爪落地又扬起,带起无数灰尘,隐蔽在这树林当中不透气,更是让人不自觉咳嗽,熊也不意外。
虎熊一跃,几乎与木屋持平高度,却在落地的一瞬间有过犹豫,似乎是有些懊恼刚刚忘记拿走竹球。
看着面前带着怒意的主人,再往后看看被自己遗忘的小球,圆溜溜的眼睛来回转动,最终还是转身朝着树林而去。
舌头因为疲惫不自觉吐出,随着它纵身一跃将两三颗本就岌岌可危的小树撞到在地,无端生起许多木屑与灰尘。
虎熊落地衔起竹球,迷惑地看了眼前方不过巴掌大小的女子歪头,身后的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他还是转身离开,只留下心有余悸的白茶不断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