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
“行啊阿清,你除了有时候糊涂,其余的时候还是挺像个捕快的。”骆子寒打趣道。
朱仪清站直腰板,整了整衣领,“我本就是一名优秀的捕快啊。”
“行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着开染坊,差不多可以了。”骆子寒随手拿出书册敲了敲朱仪清的脑袋,然后收拾整理好桌上胡乱的证词文书,“走,我们去会会这三位。”
宋府管家今日倒是没上次那么嚣张,许是捕快们持续不断的问询让他疲惫无力,看见骆子寒等人身影走近,他仅仅抬眼瞥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到底何时才能放我离开?”
“等你说出实情,不必你催,我自会放你走。”
骆子寒让邢慕禾坐在自己身旁,将腰上佩剑示威般放到管家面前,直直地坐在他的对面,双眼直盯着,仿佛已将对面之人的底细看得一清二楚。
“说说吧,你这几日的行踪。何时醒来,何时就寝,吃过什么,用过什么,碰过什么,遇到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想过什么事,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全部交代。”
骆子寒一字一顿地问,声音充满不容置喙的压迫,管家本还想反驳几句,一抬眼却被对面之人的气势威慑,只得紧张地咽咽口水。
“捕快大人,我真的......我知道的都说了,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管家闭着眼睛,双手按着脑袋,低着身子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那好,说说那日晚上。”骆子寒换个姿势,从厚厚一沓纸页中抽出几张,“宋宏死的那段时间,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有无人证?”
管家眼睛不自然地来回转了转,“那日我都不在濮县,真的与我无关。”
邢慕禾无语地摇摇头,骆子寒明里暗里给过那么多机会让他说出事实,他却并不珍惜。这么拖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还在负隅顽抗,骆子寒又不会嫌麻烦而放过他,真是死犟。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骆子寒也失了耐心,直接道:“客栈小二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他记得案发当晚曾在客栈见过你,你还鬼鬼祟祟进过厨房,这你怎么解释?”
“许是我长了张常见的脸,他认错了吧。”
邢慕禾暗自鄙夷,这“独占鳌头”的张飞模样,竟说自己长相平凡,真是谦虚。她不情愿地将管家所说一五一十用笔记下,但心里还是希望他快些承认,别再死鸭子嘴硬。
“还在狡辩。”骆子寒冷笑一声,“一个人也许是看错,那如果很多人都曾记得你呢。”
骆子寒起身在管家身后来回踱步,挑了挑眉故意道:“你说你胆子多大,不仅敢光明正大地提前坐船回来,竟还与人发生口舌,你是生怕叫人给忽视了啊。”
管家眉头紧锁,脸色忽青忽白,坐在位置上冷汗直流,竟连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不敢再说,他时不时抬眼瞧瞧骆子寒,又暗暗不知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说,一个人为何进厨房,是饿了?渴了?还是想偷偷加点料啊?”
“临县药商证实,你走后店铺失窃一白瓷瓶装□□,而你房中正好找到了这么一瓶,你可别说你拿来肚子饿的时候当零食吃啊。”骆子寒眼神忽然凌厉,逼问道:“说!为何下毒!”
管家身形一抖,如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片刻终是镇定下来,坦然道:“我承认,毒是我下的。”
话音刚落,邢慕禾同骆子寒对视一眼,折腾良久终是肯说实话,二人总算没白费这段时光。
“但他又不是死于中毒,我不是凶手,这事真和我没关系。”
听了这话,邢慕禾愕然地停下手中的笔,虽然宋宏并非死于中毒,但管家的确亲手在茶中加入□□,意欲取他性命此事千真万确。若非其他缘由,此茶定会被宋宏所饮,他竟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不是凶手。邢慕禾刚准备出言反驳,骆子寒却在桌底按下她的手,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那依你之见,害死宋宏的真正凶手是何人?”
管家不知想到什么深仇大恨,紧握双拳,满身怒气,双眼似要喷火直盯着骆子寒,咬牙切齿道:“凶手不就是宋宏那位体贴入微的好夫人吗。”
邢慕禾不可思议地望向骆子寒,显然骆子寒也完全出乎意料,一向大气温婉,好做善事的宋夫人竟是将宋宏活活气死的罪魁祸首,说出去谁会相信,莫不是管家胡言乱语,乱拖人下水,借此拜托自身嫌疑的吧。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