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往,他也不知该不该说出别人经历。
“宋姐姐与宋神医是何关系?”
见邢慕禾已经猜出几分端倪,朱仪清这下不能装作不知模样,他满眼慌张,十分矛盾,但说还是不说他心里实在踌躇。
“阿禾也是关心她。”骆子寒适时出声解释道,“若你实在不愿说便作罢。”
邢慕禾回神看了眼骆子寒,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过往,我不是非要知道的。只是我从未见过宋姐姐那番模样,实在有愧,若不是我说错话,她便不会哭了。”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几人也不再说话,瞬间身处一片安静氛围。
“其实......”朱仪清心中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毕竟他们都是关心宋楚玉。
“那位宋神医便是楚玉的父亲。”
邢慕禾心中已有猜测,但听到朱仪清证实还是有些震惊,若是亲生父女,宋楚玉怎会流落在外,孤身一人。
“楚玉原本是谷县人,她的娘亲是一名普通的花农之女,因采购花草药与宋伯父相识,一来二去便互生情愫,怎料楚玉的祖母嫌贫爱富,得知此事坚决不肯让楚玉的娘进门。两人爱得深沉不愿分开,便私下成亲,后来还生了楚玉。后来这事情不知谁传出去让宋老太太知晓,于是她将宋伯父五花大绑,还给楚玉的娘送去了一纸休书,她娘性格刚烈,不愿继续纠缠下去,互相痛苦,便带着楚玉回了娘家濮县。”
朱仪清回忆道,“谁知那时伯母已经怀有身孕,她不舍打掉,便也生了下来。这便是楚润,可是楚润有天生的哮喘,故而伯母与楚玉都十分重视担忧。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娃娃,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后来没过多久,伯母辛劳成疾,留下了这套宅院便撒手人寰。楚玉心疼弟弟,决定自己卖花弄草,将入书院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楚润,等他回家再让楚润教自己读书。我与楚润是书院同窗中关系最好的,后来通过他认识了楚玉。”
说到此处,朱仪清许是想起了与宋楚润的同窗情谊,眼尾也红了起来。
邢慕禾曾从宋楚玉处听闻一些关于她弟弟的往事,知道他们姐弟关系很好,但不知朱仪清与宋楚润竟也有如此深的情谊。
“当年我不善读书,只在丹青上有些成绩,楚润知我心怀捕快之志,毅力支持。”朱仪清笑出了声,“他是唯一支持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装作坏人让我抓的人。”
朱仪清再次回忆道,“楚润知道她姐姐喜欢紫薇花,便四处打探哪里有珍品紫薇,我与楚润寻了将近三年,不知求了多少人,吃了多少苦,终于在楚玉十八岁生辰之时,送了株青玉琉璃给她。”
“难道便是院中那棵?”骆子寒指了指一旁盛开的紫薇,疑惑道。
朱仪清点点头,“此花常开不败,且香味不似旁花如此馝馞,楚玉得知后既欢喜,又心疼,于是花费了很多时日照顾这株珍品。”
“后来......大概两年多之前......”
朱仪清不知想起什么,有些愤怒,“宋老太太又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伯母当年怀孕,还生下一个儿子。便领着一群人来此处准备将楚润抢走,推搡间险些伤了青玉琉璃,楚润为了护它,竟引发了哮喘。”
“那群人只是想要将楚润带回去,竟完全不顾楚润死活,还拼命拉着楚玉不肯让她靠近。”
邢慕禾听到此处,十分共情,似乎当时的惨剧亲眼目睹,眼眶不禁充斥着泪水。
“楚润就这样,丢了命......明明是医药世家的公子,最后却被病痛折磨而死,而害死他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亲祖母。”
朱仪清擦擦脸上泪水,“这十几年,楚玉那所谓的父亲对他们不管不顾,这让她怎能不恨。”
许是这段经历实在让人共情,朱仪清说完缓了缓,忽然留下一句,“她难过时,会去后院的石凳上坐一会儿。”然后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骆子寒看着身旁一脸悲切的邢慕禾,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不知者无罪,你也是无意才提起的,别想太多了。”
“若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妨去看看她。”说完,起身将桌上碗筷收起移步厨房。
邢慕禾沏了一壶宋楚玉爱喝的茉莉花茶,端着茶具,慢慢走到后院。这里之前门上一直挂着锁,故而她从未踏入,后院景象与前院颇有不同,未见任何花草装点,倒显得十分荒凉。
宋楚玉静静地坐在石凳之上,双手托着下巴遥遥地望着天边的圆月,一旁的朱仪清见邢慕禾前来,便起身将位置让出,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回头望了望宋楚玉便与她点头示意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