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生
着那片木芙蓉,暗觉自己也变成了那朵娇嫩的花,风一吹,就会掉落下来。
怎么她会变成和姜瑜一样呢?
裴以萱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悲伤。
……
姜瑜慢慢走着,沿着一条小道,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姜瑜颇有耐心地等着,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打发着时间。
幸好,裴佑定也未让她久等,那阵脚步声不多时便追了上来。
姜瑜停下,转身望向来人,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看着早有准备的姜瑜,裴佑定微微有些诧异,但脸上未曾显露半分。
看着裴佑定挺拔的身影,姜瑜想起这次他带她离开宁贵妃的事情,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多谢二皇子殿下。”
裴佑定浅浅应了一声,又道:“不必谢我,都是皇兄的要求。”
姜瑜自然知道,若其中没有裴佑诀,裴佑定自是不会来帮她。
“怀安多言,但还是希望姜姑娘明白,日后你若嫁进东宫,便与皇兄是一体,凡事不能只考虑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切莫作出令他蒙羞的事情来。”
“东宫之位,本就艰险,若是姜姑娘不能做好太子妃之位,就莫怪世事多变了。”
姜瑜直视着裴佑定,没有丝毫退让:“那是自然,这些臣女自是知晓的,只是……”
“何事?”
姜瑜稍稍低下头,细声细语:“只是,太子殿下如今远在西夷,臣女若遇急事,怕是无法可依。”
裴佑定望向姜瑜,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姜瑜低着头,心跳如雷,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逾矩了,裴佑定又与她并不熟稔,只是因着裴佑诀的要求,才照应她几分。
一次两次还好,若是要裴佑定一直帮她,姜瑜的心里便拿不准裴佑定的态度。
适才宁贵妃的话虽是有意刺他,但也是实话,男女本就大防,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需要避嫌。
但姜家给不了她依靠,宁贵妃的身后又有元始帝,若是他们非要逼着姜珩娶安仪公主,单凭姜瑜一人自然抵抗不了,这时候裴佑诀又不在,姜瑜便只能给自己找新的筹码。
而裴佑定不一样,他是二皇子,当今圣上只有他和太子这二子,他们二人又兄弟情深,地位和权力自是她无法比的。
裴佑定又重承诺,要是开了口,便是会一直帮她的。
赌一把,又何妨?
果不其然,听着姜瑜略有些出格的要求,裴佑定一时之间没出声周围很静,这条小路鲜少有人经过,连鸟兽都少,此时更是安静,静到姜瑜只能听见自己细微的呼吸声。
然而,姜瑜也很有耐心,默默等着裴佑定开口,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思量过后,裴佑定还是说:“若是有关皇兄的事情,即便没有你,我也会做。与皇兄无关的你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姜姑娘素来知书达理,这其中的道理,你想必不会不明白。”
“姜姑娘此言,甚是不妥。”
姜瑜望着裴佑定,看他锐利如鹰的眼神,更望他深不见底的幽深。玉白色的温和下是毫不退让,是理智,更是恪守。
那怎么办?
恰巧此时风起,刮起一片绿叶,声音稀稀落落,砸在二人耳畔。
姜瑜微张了张唇,懵懂地问:“什么?”
看着一脸无辜的姜瑜,裴佑定莫名失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们相互对望着。裴佑定和姜瑜的身量差不过半尺多,裴佑定只稍低头,便能看清楚姜瑜的一切。
姜瑜低着头,头上的珠翠钗寰落于乌发中,随着发髻盘绕,适当地停留在一个地方。乌发垂落在肩膀两侧,遮掩着纤长雪白的脖颈,那片肌肤最后又隐于鹅黄色的襦裙当中。
衣领处的刺绣精致,鹅黄色明亮又不过分夺目,处处洋溢着俏丽的意味。
鹅黄色……
那代表着盎然春意的颜色倏然灼伤了裴佑定的眼,他极快地撇开眼,脑海里却尽是那个荒唐的梦,一幕幕都是格外的清晰明朗。
梦中的姜瑜也是穿着这般鹅黄色的衣裳,巧笑倩兮,只是喊他——
夫君。
鬼使神差地,裴佑定望着对面的姜瑜,忽而起了探究的心思。
等到裴佑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然落地一半:“你昨夜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