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

不远，他正好跟随。

“去，再备一辆马车，我们跟上去。”

甘霖一哆嗦，抬头，惊道：“啊？！”

……

顺利出了门，姜容卿在马车上，长舒一口气。

马车一路行驶到郊外，到了那小亭子附近，姜容卿下了马车，楚钰早就来了，在这里等着她，她朝着楚钰走去。

行至近旁，楚钰发现，她今日又戴了斗笠，如今，她已嫁，他们之间隔的越来越远了。

“婉婉，你找我何事？”

“你别再叫我婉婉，你一外男，张口闭口唤我小字，这成何体统？我嫁人了，郎君姓李。”

姜容卿不想再对他留情面，自从她知道他有外室之后，他逼婚于她，又把他们之间的画作传的沸沸扬扬，她已是恨极了他，面上也都不装了。

她故意强调李执的存在，提醒楚钰她现在是有夫之妇。

听到了李执，楚钰即刻没了欣喜。

姜容卿摘下斗笠，道：“楚钰，我问你，我们之间曾经以画传情的事，为何会人尽皆知？可是你故意传扬出去的？”

楚钰就知道，她是为了此事来的，他也没想否认，正色道：“是。”

姜容卿气急，果然是他，她二话不说，抬起手，“啪”！扇了楚钰一耳光。

她用了十成的力气，这才解气，手都打疼了，抖了几下。

“楚钰，你简直枉为君子！身为高门显贵，却整日里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楚钰被她打了一巴掌，也不忍了，他本就对她嫁李执一事耿耿于怀。

他转过脸来，两只手一边一个，紧紧抓住姜容卿的手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若不是你釜底抽薪，瞒着我来了个替嫁，我又何至于如此，姜容卿，咱们彼此彼此！”

“呵，所以你是为了报复我吗？把我们曾经的情意与上京城所有人分享吗？你此举，就是在践踏我们曾经的感情，我本来以为我与你还能永远保留记忆中的美好，可如今，什么都不剩了，楚钰，是你！是你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送给你的《凤求凰》！”

她推开楚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本来以为，当我发现柳四娘的时候是看清了你，可我如今才发现，你比我想的要没下限的多！”

姜容卿扭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她才不会为了这种人流眼泪呢，他不配。

“是！是我下作！这都是你逼我的！谁让你自作主张，要嫁那李执，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做点什么，现在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曾经相爱过，在你的生命里，我总算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不枉我费这些心思！”

“你真是个疯子！”

两个人都冷静了一下，良久，楚钰又道：“容卿，他对你好吗？”

姜容卿觉得楚钰甚是可笑：“你把我的名誉弄成这个样子，还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吗？我们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你何必如此虚伪？

“对了，我让你带的画，你可带了？”

楚钰摇摇头：“我没带。”

呵呵，果然呢，楚钰不会那么听话的，姜容卿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可能了。

“容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心里有你，只要你与李执和离，我保证全上京城没有人敢再说你的闲话！”

“你还真是可笑至极，我凭什么受你的胁迫和离，你把我的名声毁成这个样子，我但凡有半分骨气，都不会如你的意！”

楚钰不放手，又扑过来，抓着她的身板，央求着：“你与他和离好不好？只要你与他和离，我不会再计较你二嫁之身，我还会娶你做大娘子的。”

“你……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和离呢！”

……

李执载着马车，跟了姜容卿一段路程，后来发觉离得有些远，遂下了马车，把牵引的马具卸下，独自上马，沿着姜容卿留下的马车辙痕，骑马追了上去。

纵马行至郊外，他终于发现了姜容卿的马车，就静静停在那里，不远处，有一处亭子，已荒废许久。

他下马，朝着那亭子走去。

就在月霜欲上前帮着姜容卿把楚钰拉开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李执出现在这里，吓了一大跳。

李执大步走近，看到自己的娘子与其他男人拉拉扯扯，怒火顿起，侧耳听去，仿佛又听到了“和离”之类的言语，更是怒不可遏。

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姜容卿扭头望去，花容失色，是她的郎君，李执。

李执沉着脸色，盯着楚钰拉着姜容卿的那只手，走过去，亲自把他们的手分开，一手攥着姜容卿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