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
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是与那李家的孙子。
“那人是个秀才,无权无势,每天就只知道埋头读书,我父母本以为,我们搬到了上京城,与那李家渐渐断了联系,这门婚事就能作废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考过了乡试,来了京城,现在正在大堂那边,与我父母交涉呢。”
说着,赵语竹潸然泪下。
姜容卿听了来龙去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道:“他年方几何?”
“今年刚弱冠,二十岁。”
姜容卿有些惊讶,二十岁?这么年轻就考中了举人?她听着赵语竹的描述,以为她不愿嫁,因为对方已经七老八十了,好不容易来了上京城,想老牛吃嫩草。
见赵语竹哭的伤心,姜容卿安慰道:“他这么年轻,就考中了举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她此话一出,赵语竹就炸毛了,道:“婉婉,你这是什么话?他一个寒门秀才,我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你是事不关已,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从那种小地方来,定是个粗鄙不堪之人,虎背熊腰,面容丑陋,我如今危在旦夕,一辈子都要毁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来扎我的心呢!”
姜容卿觉得尴尬,道:“你先别急……”
“他那种家庭,就算撞大运中了一回举人,没有家族荫蔽,这辈子可能也到头了,我跟着他,能过什么好日子?还有他那个母亲,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乡野仆妇,怎么能当我的婆母呢?我赵语竹要嫁人,怎么也得是伯爵府吧!你若觉得他好,你去嫁去!”
一语成谶。
姜容卿见她哭的伤心,也没怪她一时口不择言,她脑子飞速运转,想想上一世她有没有见过这个李秀才,想了半天,她的答案是没有,连听都没听说过。
其实语竹说的也有道理,且她记得,上一世语竹的夫婿是平临侯府家的公子,陈舒颐,不是这个李秀才,此人并不是语竹的真命天子。
所以,语竹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吧?
她拿出手帕为语竹擦眼泪,道:“别哭了,听你的描述,令尊和令堂应该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说不定现在已经退掉了,正打发他们走呢!”
赵语竹缓了缓情绪,道:“借你吉言吧。”
这之后她又安慰了赵语竹好一会,她才终于不哭了,她便准备走了,到了大门口,赵语竹忽然说有东西给她,刚才哭的伤心,忘记了,叫她在马车上等着自己,她去去就来。
容卿答应了,叫她快去快回,她便上了马车,等着赵语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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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这边,双方剑拔弩张,都快打起来了。
李执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赵家如此态度,他们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扶着母亲,离开了赵家大堂。
他们母子一走,赵大娘子气得把茶水都打翻了,恶狠狠道:“我呸!这两个腌臜刁民,真是不识抬举!老爷,你跟他们那么客气干什么,就应该找几个男丁,闯进他们家,把婚书抢过来!”
赵竟成也一肚子气,道:“妇人之见!你还没看明白吗?这李执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今日不带婚书,是真的忘了吗?我看,他早就知道我们不会同意,故意藏着婚书不让我们抢走。”
大娘子越想越气,对着赵语恒撒气道:“你还说你清楚他的人品呢!你看看他刚才对着我们那副样子,如此不敬长辈,油嘴滑舌,我们怎么能放心你妹妹嫁给这种人呢!我看,你也趁着今日,提早看清楚他的为人,与他断了交情!”
赵语恒一向孝顺,不会忤逆父母,他平静道:“父亲母亲,孩儿先出去了。”
他快步走出去,看到了李执与高氏的背影,大声叫住他们:“随之,留步!”
李执见赵语恒追了出来,与母亲说明了情况,叫她去马车上坐着等他,他与好友说几句话再离开。
高氏一脸不快,只叫他快一些,她现在留在赵府多一分钟,她就浑身不自在。
李执转身,往赵语恒那边走去。
“若臣,你怎么出来了?”
赵语恒一脸歉意,道:“随之,今日我父母言语多失,还望你不要介怀。”
李执慷慨道:“哪的话,我冒昧前来,多有叨扰,应该是请你不怪罪我才是。”
赵语恒摇摇头,知道他是为了安慰他,他父母的话他全程听下来,有多难听他清楚。
他失落道:“哎,本来以为你若是能与舍妹成其好事,我们两家,就是亲上加亲了,可惜,今日闹成这个样子,终究是舍妹没这个福气。”
“是我没这个福气才是,更何况姻缘天定,本就是自己的造化,你也别太自责了,也莫要为了我,与令尊令堂闹不快。”
赵语恒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几日后的春闱,若臣在此,祝你金榜题名,一朝扬眉。”
“好,我也祝你日后,前程远大。”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