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了下去。
冷风一吹,她抖得更厉害了。
光看着就让人浑身发麻。
那婢女抽搐了会儿,躺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太监上前去一探,回话:“公主,她没气了。”
闻言,人群中竟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晕死过去。
卓清绾只让双儿用水把他们泼醒,又给他们的嘴里塞了块生姜吊着神。期间,她吩咐那太监:“她是自广惠宫出来的桃雨,稍候你去一趟,向母后禀明,在宫内散播流言蜚语的罪魁祸首已处死,让母后宽心。”
“是。”
剩下几个犯事者,皆用此法赐死。
院子里处理干净之后,卓清绾回了趟屋,取来早早就做好的护膝给锦茵。“冬日天冷,你切记叮嘱四哥不要总在屋中憋着,每日到院里走一走,散散心。饮食上也多注意,四哥大病初愈,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不可贪嘴...”
她这纯属是没话找话说了。竹苑如今不同往日了,皇帝逐渐重视四殿下,专门拨了厨子来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再者,傅寒川本就不是个贪食之人。锦茵还是谢过公主的关怀,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道:“殿下若是知晓了您的心意,恐怕要高兴坏了呢。”
卓清绾参透了其中的意思,笑了笑,让双儿亲自送他们出去。
双儿回来时,她正坐在屋中嗅香囊以压抑胸中翻涌的恶意,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眼瞅着快要吐出来了。
双儿赶紧给她倒了杯水,心疼地抚着她的背脊帮忙顺气。“公主这是何苦,刚刚直接让暗卫处理了她们不好么。”
卓清绾摇头,一盏接着一盏水下肚,好一会儿才止住了那股呕吐的冲动。“不可。咱们好不容易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需得让宫内的人都借此事长个记性,以绝后患。”
刚入宫时,她沉溺在悲伤的情绪中,醒着梦里都怕会被人谋害,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她反而不怕了。怕是没用的,只有强大起来应对才是正途。
双儿欣慰地看她,“公主确实长大了。”
“我本来也不小了,是你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哦对了,方才叫石荣的那个太监,他看着人还不错,你查过底细没有?”
“查过了,他家中已没人了,是自愿净身入宫讨生活的苦命人。先前在御膳房干活,习得一手好厨艺。”
御膳房?卓清绾纳罕:“那可是伺候陛下的肥差,怎的又调到咱们这儿来了?”
双儿见怪不怪地道:“必然是他老实,争不过人家呗。”
老实好啊,在这深宫之中,老实的品性可太难得了。卓清绾道:“往后,夜里就让他到廊下守着吧。”
双儿应答,很快吩咐下去了。
用完午膳,双儿照例伺候她午休。
卓清绾取了另一对护膝给她,叮嘱:“平日里有活,你尽管交给旁人去做,千万别累着自己。你腿上有伤,一直这么操劳,我担忧的厉害...”
“无妨无妨,奴婢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着呢。从公主记事起,奴婢就在旁伺候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公主若让奴婢闲下去不管了,奴婢浑身不自在。”双儿给她掖紧被角,轻轻地拍她背脊,嘴里哼着家乡的小调儿。
卓清绾折腾了一上午,了了心头大事,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倦怠感便开始翻涌。睡着前,她还在念叨:“千万记得戴护膝,下午我传医官来给你瞧瞧腿...”
双儿笑着应了声,另一只手向下探,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
***
骅裕宫的事儿不出小半天,阖宫上下都传遍了。
傅寒恒午时留在广惠宫中用的饭,石荣来向皇后娘娘禀明时,他正在听她念叨与谈雨莲成婚的好处。
诚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非他素来讨得皇后欢心,她干脆像对四皇子那样直接做主即可,不必再与他浪费口舌。
可惜,皇后苦口婆心的劝了也不顶用,他一定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娶谈雨莲。
谈雨莲的性子泼辣,又是出了名的一根筋。
年幼时她对四哥一见倾心,就算四哥落难都不曾变过心意,因而拖到现在了还没嫁出去。想必班姣郡主也没法子了,这才入宫与皇后商议。
如果这桩婚事真成了,傅寒恒的储君之位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送到嘴边的肥肉,皇后怎会叫他错过,那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让皇帝拟旨赐婚了。
傅寒恒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正在此时,那个替卓清绾传话的太监进来了。
“奴婢石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六殿下。”
皇后方才絮叨了一通,口也干了,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任由他跪着,不叫他起来,也不叫他往下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晾着他。石荣好歹是从骅裕宫出来的太监,代表着永乐公主的颜面,皇后哪能不晓得,这便是故意给人脸色瞧了。
傅寒恒直来直往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