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个通房陪伴。但,自己选来的、和别人送的终究不一样,况且这个叫什么...竹什么,应该是叫竹莺的婢子,她还是皇帝身边送过来的人,非但不能怠慢,更不能寻个时机随便打发了,还得当成半个主子对待,若是将来四皇子出宫立府,这女子还能得个位分。真真儿是令人头疼的麻烦。
经过皇后宫门前,他们竟迎面和傅寒恒撞上了。
他一身锦绣蓝衣,发上还编者铃铛,随着步子丁零当啷的响,叫人不想注意都难。
皇帝因着他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呵斥了许多次,可傅寒恒就是个冤孽,非但不听,每回入朝面前他父皇时打扮的一次比一次惹眼。亏得皇帝身边的公公劝:“六皇子年岁大了,兴许是有欢喜的女子,想打扮的好看些引起对方的注意也未可知。”
皇帝想起皇后前不久同他提过要给小六府上送些贴身伺候的婢子之事,面色这才缓下来,对他骚/包的装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了。
这小祖宗天生心大,什么事恼过一阵就全忘记了,傅寒川还是头一回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皇后向来疼爱他,平日里重话都不会说一句,怎的就让他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傅寒川拽住他,问:“发生何事了?”
傅寒恒叹了口气,只说想去竹苑坐坐。
傅寒川自然没有二话。
他心事重重的,这一路始终保持沉默。
到了竹苑,两人落座,还没等说上话,竹莺便抢了刘公公的活儿进来奉茶,又殷勤的送上点心和瓜果,傅寒恒这才发现竹苑里竟然多了个女子。而且这女子,过分张扬了罢,宫中侍奉贵人的婢子不允许打扮的如此惹眼,她发上竟然还戴着簪子,走路时一摇一摆的实在不规矩,简直...有伤风化。
究竟是哪宫贵人身旁的婢女,怎的就赏给他四哥了?
一想到清风霁月的人要被这等胭脂俗粉给...
他真替他四哥心痛。
傅寒恒忙挥手叫她走远些。
竹莺嘴角讨好的笑意滞了下,见四皇子没有要管的样子,极其不情愿的从前厅退出去了。
傅寒恒俨然忘了自个儿的伤心事,不敢置信地看了眼他四哥,悄声问:“四哥房中收人了?弟弟是不是该道声恭喜?”
“……”
傅寒川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明显不乐意听这话。
傅寒恒笑得花枝乱颤,“她是哪宫的婢女?”
“昭阳殿。”
“……”
昭阳殿,父皇身边的人。
傅寒恒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拢,彻底笑不出来了。
非但笑不出来,他还想狠狠地哭一通。
他托着下巴,看向屋外郁郁葱葱的竹林,苦着一张脸,道:“唉,要不说咱们是一对难兄难弟呢。早前儿,我那好姐姐非劝着母后往我府里塞通房,我不肯,被她狠狠叱骂了一顿。紧接着,母后就将我传入宫中训话,逼我收下她安排的女子,若不收,就要治我忤逆的罪名...”
闻言,傅寒川心气稍顺,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你收了?”
“怎么会!”
傅寒恒一脸诚恳,“我不喜欢那些女子,若真答应母后将她们带回府上,岂非平白耽误了人家么...”最重要的是,他千求万求才让父皇准许永乐妹妹在他府上养伤,这段时日来之不易,他可不想给她留下什么风流浪荡的印象,回头她恼了,又得着人把东西一股脑全还回来和他断绝来往,那他肯定要伤心死了。
傅寒川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坐了小会儿,傅寒恒惦记着要到城北点心铺子给卓清绾买当下时兴的樱桃酥,起身告辞。刘公公送他出了竹苑,路上关怀了永乐公主几句。
傅寒恒没起疑心,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公公回来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傅寒川,“公主身子没什么大碍,在大牢中实刑的是少卿大人的亲信,他着人留了情的。公主体弱,难免遭罪,伤口看着可怖实则并不严重,将养几日就能好。”
郎鄂给傅寒川传过信,解释过用刑的事。
而这,也是傅寒川默许的。
为了将这场戏做的逼真一些,免不了要她受点皮肉之苦。
傅寒川放下手中的杯盏,胸口郁结难抒。他做了个手势,没叫刘公公跟上来,独自去竹林中散心。竹莺见状想跟上去,步子甫一跟上,眼前突地闪过一道白光。她定睛一瞧,发现一柄利刃横在自己脖颈处,吓得她两股发颤,瘫软在地。
竹莺吓破了胆子,嘴皮子不停张合,无声地呐喊——
救命啊。
这、这...
这有刺客。
“不是刺客,我是奉旨保护四皇子的暗卫,”时漳收起利刃,淡淡扫了她一眼,“在竹苑内不要胡乱走动,万一迷路了,不会有人去找你的。另外,平日里殿下不叫你,你便老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