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神,心想自己瞧上的女子万万不能被康盛给抢了,立马给他出起主意来,表面上是撮合他与惜玉,实则是为了搅黄和永乐的婚事。
原想着以惜玉的脾性知晓此事之后一定会到父皇面前去闹,岂料,她这回竟格外克制情绪,红着眼睛,只说先和康盛见一面再谈旁的。
傅寒恒便殷勤的去为两人寻地方。
宫内到处都是眼线,哪哪儿都不安全,唯有四哥的竹苑清静,是个不错的选择。兴许是他点背,分明是趁暗卫轮值的时候摸进去的,却被逮了个正着。他只得原路返回,拎上酒菜从正门闯入,借口去看望四哥以给他们打掩护。
因此,惹得父皇勃然大怒,他还挨了一顿板子。
不过,算是因祸得福罢。
康盛和惜玉的婚事落实,起码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
至于旁的问题...
来日方长,解决的法子总比困难多得多。
华悦瞧他满脸势在必得,知晓他又在盘算坏主意了,一时头痛不已。
傅寒恒唤婢女给自个儿斟茶,乍然听她道:“你早该到开蒙的年岁了,赶明我去禀告母后,让她给你府上先选个体贴的人儿伺候着。”
傅寒恒惊得洒了茶,被烫的龇牙咧嘴。
旁的婢女见状,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拭,手还没挨到人,傅寒恒迅速的一把将她推开,如面对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姐,你可是和我打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姐,怎的这般害自个儿的亲弟弟,”傅寒恒愁眉苦脸的,“我对上京城那些庸脂俗粉毫无兴趣,你也莫鼓动母后往我身旁塞什么通房丫头,我一概不收,就算送来了也是尽数打发了出去,何苦来哉。”
华悦怒视,“那你要如何,你还真想着...”
有婢女在旁,她及时止住了话头,冷哼:“儿女婚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做不了主,趁早死了这个心罢。”
傅寒恒不服气地嘀咕:“同为天家儿女,怎的惜玉能嫁给所爱之人,我就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了。”
华悦抿了口茶,阴恻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叫你整日里只知道舞刀弄剑,有一身蛮力又有何用,上京城可没有地方供你施展在沙场上练就的满身本事。”
傅寒恒被她冷不丁一番讥讽,心气不顺,当即就要反驳。在出声的前一刻,他脑袋里灵光乍现,突地想起什么,于是讪讪地闭了嘴,兀自倒了一盏茶。
茶叶是江南的特产,价值千金,是他特地为卓清绾寻来的,瞧她平时喝着甚合胃口,他一直也想尝尝滋味,可如今喝下去时,却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