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少主一会儿若是要杀他,我是拦还是不拦啊?
云墨眼瞅着自己刚刚说完,裴衍一张脸立时阴沉的快要结冰了似的,再迟钝,也晓得自己闯了大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呜呜哀泣道:“少主饶命啊!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看在我跟个信鸽似的整日飞来飞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过我这一次吧!”
裴衍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强压下想收拾人的冲动,继续问正事:“为何是她?”
云墨一愣,这是不跟他计较了的意思?他忙揩了揩眼睛,答道:“据国师说,这姑娘是太子祁俢韫心尖上的人,只要控制了她,就等于是捏住了祁俢韫的命脉,将来会是很好用的一颗棋子。”
“棋子......”裴衍心里一阵莫名的厌恶。
“是。”云墨没有听出异常,接着道,“还有就是,国师说,这半缘蛊世间只此一粒,少主定要看准时机,确保一击即中。”
裴衍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的燥郁,转而问道:“我人已在京中,国师何时来见我?”
云墨拱手答道:“回少主,国师如今在京中身份特殊,一举一动皆易引人注目,为了您的安全着想,现下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国师说,我们所谋之事,非同小可,若是有朝一日他出了事,也不至于牵连到您。”
裴衍挥挥手,冷淡道:“知道了,滚吧。”
“是,是。”
云墨如蒙大赦,转眼看荣轩,示意他把刀挪开。
荣轩收回长刀,顺便抬腿踢了他一脚。
云墨吃痛,冲着他一顿龇牙咧嘴,奈何敢怒不敢言,躬身弯腰退至窗边,刚要溜,忽又想起什么,回身,硬着头皮道:“少主,还有一事......”
荣轩凉凉讽刺道:“怎么?忘了把脑袋留下来了?”
云墨缩了缩脑袋,不睬他,只讲正事:“国师说,云南王世子这一两日就会来找您,邀请您去宫中参加圣上给他准备的接风宴,到时候让您找个理由拒绝,还说,您这几日只管在客栈待着,等人上门来寻即可。”
说罢,身形一闪,人已经跃出窗外,转瞬便没了踪影。
荣轩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这臭小子,若不是有这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
翌日一早,一名神似绾妃的少年出现在了慕老太君寿宴之上的事情,毫不意外的传入了宫中。
彼时明德帝祁晔刚下早朝,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十九年来,他不停地派人明察暗访探寻那个孩子的下落,类似的消息早就听了无数遍了。
却次次落空。
这次本也没抱什么希望。
直到一副描了裴衍画像的卷轴在他面前徐徐铺开,明德帝愣住了。
这画中的少年虽然神态与当年的绾妃全然不同,可眉眼却切切实实与她有五六分相像。
他颤抖着手一寸一寸拂过画中人的五官面容,十九年了,真的是那个孩子吗?
祁晔望着画像出神了很久,仿佛透过画像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以及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二十年的人。
待回过神,他低声喊道:“陈林海。”
内侍总管陈林海即刻上前:“奴才在。”
“速速派人细查。”
“是,奴才遵命。”
陈林海弯腰躬身刚往后退了几步,祁晔忽又喊住他:“等等。”
陈林海停住步子。
祁晔问道:“朕记得,与安的接风宴是明日。”
“回陛下,确是明日。”
“改为今日,你且派人去云南王府传话,让与安带上那名救了他和郡主的少年一同赴宴。”
“是。”
陈林海出了紫宸殿,将这两件事一一吩咐下去,着人去办。
等他再回到殿内时,明德帝还在看那副画。
陈林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斟酌着提醒道:“陛下,皇后娘娘那里已备好了早膳......”
祁晔这才想起昨天说过今日下了朝要去华阳殿用早膳的,他小心翼翼收起卷轴:“知道了,朕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