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
一顶小轿落在公子府外,随行六人,手举红底金字,刻有金玉良缘的门匾,由下人进府通报。
一盏茶后,老太太与公子陌深亲自迎了出来。
从轿子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公子陌深一见来人,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李阁,他是丞相李品知府上的管家。
李阁和老太太见礼后,随着公子陌深来到前厅落座,老太太暗自揣测着李阁的来意时,李阁从袖口取出信笺,简单交谈几句便告辞了。
老太太打开信笺,看清上面的字,脸色越发沉重。
晚上,公子玉被老太太叫到房中:“三十年前,你祖父生意场上遭人诬陷,下大狱后,你父亲年幼,家产商铺被人争夺,幸亏李丞相他爹伸以援手,我们才保住基业。”
“他是我们的恩人。”
陈年旧事重提,必有缘故。
公子玉不解的看向祖母。
老太太接着又道:“李丞相今日与我送来一封信,还有一块匾额。”
“怎么说?”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公子玉身上,“青樱那丫头被李丞相接入府中,认作义女,他信中祝你们夫妻二人鸿案相庄,夫妻白首不离。”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认下这桩婚事。
公子玉一拍桌子道:“怎么可能,这婚约本就是一场错误。”
“丞相又如何,莫非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老太太劝道:“他是我们的恩人,更是权势滔天,不是我们开罪的起的。”
公子玉起身,说道:“祖母您不必担心,得空我到丞相府一趟,自会说个明白的。”
第二日,丞相夫人过生辰,邀请朝上达官贵人,纳兰府也备好贺礼送了过去。
不到晚上时,老太太命人乘着轿子接青樱回府。
李媛媛啐了一口,拉着青樱说道:“莫要回去,公子玉都没来,明摆着不是心甘情愿的接你。”
青樱懵懵懂懂,莫名其妙被李媛媛带到府上,又糊里糊涂认了个爹娘。
青樱说道:“我想回虎子沟,我爹娘还等我回去呢。”
李媛媛不允,正色的说:“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被人毁了清誉,会受人轻视的。”
青樱听的一知半解,她现在只想陪在爹娘身边,养养花,种种谷,东家串西家,西家走东家便好。
嫁人这事,她不想了。
可是这事不由她。
李夫人装了些金银细软,绫罗绸缎,又装了几箱字画古董,呼呼啦拉一群人簇拥着她坐上轿子里。
青樱以为是回虎子沟,所以并没抗拒。
临别时,李媛媛说道:“青樱姐姐,他若欺负你,你便回来告知我,我和他理论,替你做主。”
青樱挑开轿帘,一脸天真的说道:“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过了几条街,轿子停下,有人唤她下轿,青樱站出,一见是公子府,便又回到轿子里,嘟囔着要回家。
两伙人面面相视,最后老太太出府,拿着糖人哄着青樱下了轿子,又瞧了眼身后那十几个陪嫁的箱子,泛起愁来。
晚饭时,贺氏因为此事,心中郁结,不来用饭,而公子玉在看到青樱时,眸子沉了沉,突然没了胃口。
青樱快速的扒拉几口饭后,也扭过脸不去看他。
老太太把青樱安排到公子玉的房间,青樱心无烦事,霸占了人的床,呼呼大睡起来。
公子玉郁闷至极,一夜未归。
贺氏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劝说着儿子,“那傻子如今背靠大树,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你若不认下这个妻子,恐怕会驳了丞相的脸面。”
贺氏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给她一个正妻的名位,过两年在纳一位平妻,想必丞相也不会因此而触怒。”
只是委屈了儿子。
公子家风纯正,祖上几代都是一夫一妻,夫妻和谐,家庭和睦,可眼下也只能有如此打算。
公子玉却并不认同,母子俩想法产生分歧。
又过了一日,还未等公子玉送青樱离开,她便自己消失了。
公子玉正中下怀,省去了麻烦。
可祖母一听到此事后,忧心如捣,生了一场病,整日闷闷不乐。
公子陌深把儿子传唤至书房,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不孝的名头似一块巨石压了下来,若祖母真因为此事,思虑过度而亡,那便是他的罪过。
公子玉左思右想,最后只得前去虎子沟去接青樱。
这天,虎子沟又匆匆忙忙准备着婚事,鼔锣吹吹打打,村里老老少少站在青樱家门口,张望着,一个小男童梳着冲天辫,手抱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公鸡身上披红挂绿,它代替水生来接亲。
屋中,青樱死活不穿嫁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嫁给水生,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