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坐在操场边，已经和现任一年级生们稍微有点混熟了的胖达，是这么对难得离开校长办公室、过来替五条悟代看下午体术训练的夜蛾正道这么说的。

夜蛾正道站在它边上，双手抱臂。

他墨镜后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个大点的学生被咒骸追着跑圈，一个小的让咒骸辅助拉伸柔韧度：“悟一直这样，没想到收到的学生也是这种类型……不过，喵子作为咒术师而言，的确年龄太小了。”

校长先生一直是不赞同将十二岁的小孩子越级收入高专的代表人物。

那个时候，要不是总监会因为某些阴暗的盘算，罕见地选择站在五条悟一侧，几乎三分之二高层都同意了特别招收秤喵子入学；而五条悟又就这件事跟他纠缠了将近一个星期，反复试图证明这孩子有充足的自保能力，否则他是怎么也不愿意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做这些无异于送死的任务的。

……虽然秤喵子的确如五条悟所言。

和她的老师一样，都是拥有顶级破格术式的、且无须拼命努力就能轻易站在顶端的、纯粹天赋型天才咒术师类型。

所以，这才是五条悟对这孩子这么亲近的真正原因——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未来有极高概率，从真正意义上能做到跟上他脚步的学生。

尤其是在教学的时候，五条悟几乎只要在秤喵子面前演示一遍，然后大概形容一下概念，秤喵子几乎立即就能理解并复刻出自己的版本。

即使一时间没能想通，喵子也只不过需要将这个问题多放置几天，然后她就会在一小段时间过后的某一刻忽然明白过来。

以五条悟的性格来说，这简直是最棒的学生。

他教得成就感满满。

——诚然，秤金次和星绮罗罗也不差，同样有着十分聪明的头脑和极快的反应速度。

…但是，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天赋型天才，和人们常规认知范围的天才，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在正常认知范围内的天才，通常需要通过不同程度的努力，才能真正得到符合自己的天才之名的成果；而天赋型天才却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努力，只要给出一定的机会和时间，他们就能奇迹般取得成功。

——这是咒术师都心知肚明的，最为残酷也最为现实的真相。

五条悟是这种类型，秤喵子也是。

秤喵子，是自五条悟那一届之后，东京高专唯一一个以准一级咒术师评级入学的一年级生，而且，她的入学年龄比五条悟当年还要小三岁——秤喵子是在入学后，才过十三岁生日的。

——奇迹般的天才，会引起咒灵爆发性增长的天才。

虽然夜蛾正道在得知这一点之后，也和五条悟一样感到很疑惑，术式和天赋超规格到这种地步的喵子为什么没有引发咒灵总量和质量的二次暴涨。

但总体来说，这不失为一个万幸的好消息，所以他们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

操场草地上，穿着浅灰色运动服的妹妹头萝莉拉伸完毕，被大型咒骸抓住脚踝，抡起来呼呼转圈圈。

“唔，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胖达坐在操场边，爪子撑着头：“毕竟是悟那种类型的天才，总觉得疯一点也很正常，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夜蛾正道：“……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教过能要老师半条老命的究极熊孩子，夜蛾正道经验丰富的自欺欺人：“喵子是女孩子，应该…、不，应当不至于到悟那种程度。”

“…希望不要到悟那种程度。”

胖达：“正道，你说了两遍‘应该不会到悟那种程度’哦。”

夜蛾正道：“…因为这是我作为校长，由心而生对学生的期望！”

胖达：“不，不是这个问题——还有，正道，你刚才喊起来了，声音很大。”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僵在原地，很难掩饰‘校长の失态’。

——果然。

学生时期的悟，给正道留下了相当深的心理阴影呢。

胖乎乎的熊猫咒骸深沉地摇摇头，悲哀地叹了一口气，给了老父亲一个安慰的熊猫拍拍肩，希望他能快点从噩梦般的回忆里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

十几米开外，

一只在转圈圈状态下显得十分自如的小姑娘，突然毫无防备的被大咒骸‘咻’一下抛了出去，当场‘噗叽’一声脸着地——！

扑街姿势满分可爱！

可惜完全掩盖不住小家伙对训练用咒骸没有一点防备心的真相。

胖达被这个完美的抛物线吓了一大跳，它下意识站起来想过去救小小一只的朋友：“！糟糕，正道，这样没关系吗？”

“等等，”

夜蛾正道也回过神，他拦住了胖达：“只是平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