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

极致的力量对撞起来是什么样的？

少女的脸上、手臂、双腿，一切裸露在外的皮肤已完全被黑色的鳞纹所覆盖，一双被赤血掌控的竖瞳狂热中只余一点理性的冰冷，利爪依稀还记得人类时的所学，挥出的拳风如同利刃划过少年的面颊，溅出一点血痕。少年同样狂热地将身体交给战斗的本能，进攻，格挡，闪避，反击，拳拳到肉，不断有骨骼断裂的声音从两人身体中传出，不知疼痛，只知对方的咽喉与心脏皆在眼前。

追猎者不知疲倦，猎物的血腥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啊——痛快——！！！”

两面宿傩从断裂的墙柱中一跃而起，血肉迅速涌动着补全了被整个扯断的手臂，他目光火热地注视着少女逐渐兽化的耳朵与面相，畅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你这种奇葩存在！我是鬼神，你又是什么？”

转念间又收起了笑意，两手抱胸啧啧两声，“可惜，你我尚未恢复完整的力量。你那瓶血的强化时效过了，我压不住那小鬼，你也快到极限了吧？”

黑发少女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完全野化的竖瞳冰冷地盯着他，从创口中不断涌出的赤红血液浸透了那身看不出原样的衣服，无声地修补着她的身体。

见状，两面宿傩嗤笑一声，翘着嘴角闭上眼睛：“下次再见，大概就能一决胜负了吧。”

猎物的气息消失了。

追猎失败了……吗？不，他只是暂时逃了。

周围没有威胁。

可以稍作休……息……

虎杖悠仁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血人在他面前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他连忙冲过去把人接住，六神无主地轻拍她的脸，“诗织！没事吧？！还活着吗？！”

“唳——”

翅膀扇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虎杖悠仁连忙抬头看去，【鵺】一爪抓着一个把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都带进来了，后者一落地就踉跄着跑了过来，手颤颤巍巍地试探了一下加茂诗织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有！

“呼……”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伏黑惠也抓着手机跑了过来，声音平静了不少：“我已经给五条老师打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会过来，让我们在原地等着。”说着，他掏出手帕擦拭少女脸上的血迹，结果越擦越糊，又默默地把手帕收起来了。

得知五条悟马上就到，虎杖悠仁也放下心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抱着伤员，看着少女细弱的颈项，不禁喃喃感慨：“从外表真看不出来……原来诗织动真格的时候会变得那么恐怖啊……”

“恐怖？”钉崎野蔷薇不解，“变成血人很恐怖吗？”

虎杖悠仁摇头道：“不止是血人啊，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结束以后的样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赤血的原因，虽然他无法把暂时恢复巅峰状态的宿傩压制下去，但却能够和他保持在一个微妙的互感状态，就好像第一人称视角的VR游戏体验一样，只是感受不到加茂诗织本体传出的那种压迫感。

但她当时那个样子……看一眼就觉得很恐怖。

钉崎野蔷薇一头雾水，“什么已经结束了，你把话说明白点啊？”

伏黑惠有点纠结要不要说，但他觉得加茂诗织应该不会介意钉崎野蔷薇知道这件事，于是开口道：“钉崎，其实诗织是……”

“诗织是龙哦。”

五条悟从破口处落了下来，大步朝这边走来。

“龙？？”

钉崎野蔷薇看着他弯腰从虎杖悠仁那里抱起少女，爱惜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诗织，是龙？？”

“嗯，是龙。”五条悟把肩上披着的外套扯下来罩在加茂诗织的身上，让她尽可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对三观重塑中的学生解释道：“只是她每次龙化都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所以非必要我不会让她出手。”

说着他又从破口处跳了出去：“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我先带她回家了。”

三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钉崎野蔷薇还有点飘忽：“诗织真的是龙？我是乡下人，别骗我。”

虎杖悠仁试图跟她描述：“真的是啊！眼睛变成竖瞳，一身都是龙鳞，连龙爪都化出来了！你想，连宿傩都觉得惊讶啊，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是鬼神，你是什么？’”

“嘶……”钉崎野蔷薇不敢想象。

伏黑惠补充说明：“其实诗织她是飞过来的，飞、过、来，你懂吗？她平时就会变出翅膀来飞，飞得超级快，但是五条老师会给她限飞。”比如一月只能飞一次过过瘾这样子。

“哇……”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大受震撼。

“不过诗织的龙化也是有代价的。”伏黑惠想起五条悟之前跟他提到过的事，“她好像很小的时候就能龙化，只是每次都会消耗大量的能量，需要吃很多东西才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