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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沉默几秒。
“我吃蘑菇中过毒,算吗?”
夏至被呛到了。
军方人员笑了,“宴小姐说笑了,您最近的体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但我什么都不会,我还是个实习生……真的能行吗?”
她的第一想法不是考虑去不去,而是担心自己不能帮上忙——对方的笑容更真了,“只是随行调查而已,您不愿意去也无妨。”
虽然对方态度很客气,但宴清不认为她能拒绝这个任务——她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
而且她接受训练不久,属于刚入门的萌新人员,如果不是担心增加更多无谓的伤亡,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想必也不会来问她。
瘟疫,病毒,石沉大海的救援队……每个字都透露出不详的气息。对于大多数尚处于不稳定状态且数量稀缺的感染者而言,百毒不侵的莽夫确实很适合这个任务。
宴清叹了口气。
“就我一个人去吗?”她问。
军方回答,“还有一队随行的特殊小队和医生,请您放心。”
这样才更不放心呢……她心里默默吐槽,收起餐盘回道,“我可以去——不过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不信你问我队友,到时候需要注意什么你们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一直把自己当做最普通不过的人,甚至听到对方的尊称还觉得颇为不习惯,“哎也别老喊什么宴小姐了,直接喊我名字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干脆得让对方微微侧目,“……越早越好,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现在就走,飞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宴清也不磨蹭,直接起身回道,“那行,你们在停机坪等我十五分钟,我收拾好了马上就过来。”
对方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宴清快速把餐盘放进洗碗机,洗了个手就准备回宿舍收拾行李。夏至一看这架势赶紧几口嗦完饭菜,急急忙忙追上来,张口就来了一句,“你真去啊?连细节问都不问——真当咱们这是敢死队了?”
宴清目不斜视,“当然真去——舍不得我呢?”
夏至翻了个白眼,“也就你总摊上麻烦事还沾沾自喜得很——你都不想想全国几百个受训的感染者,怎么就偏偏挑上你了?图你能抗揍?图你吃得多?”
宴清,“怎么还歧视呢……”
“回来以后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白蛇是故意出现在那儿的?”夏至一语惊人,“哎你好好想想,怎么就那么巧,以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生态林场,偏偏在我们出现后就空降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呢?——而且还那么巧的是,除了你以外,我,周舟,杨野,李教官……我们的能力对它都不起任何作用。”
“简直就像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副本一样。”
宴清无语地转头看着她,“……在阴谋论这方面你还真是著作等身。”
夏至不服气地反驳,“哎哎怎么就阴谋论了?你就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吧?细细一想是不是有这回事?”
宴清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可能是全世界仅有的、能克制感染者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冒这个险、拿你们去当绿叶吗?”
夏至一愣。
“还有周舟,她爸爸是什么人,有能力调出所有人的档案和报告,她自己也是罕见的感染者,怎么说都前景无限——你觉得周舟是个笨蛋吗,会连这个也察觉不到?”
宴清怜爱地摸了摸夏至的寸头,“乖,我出外勤的这段日子,记得晚上早点睡,少看点小说,听话。”
“……”夏至恼怒地拨开她的手,“别毛手毛脚的,跟谁俩呢?——去去去!”
于是宴清简短地说了一下她遭遇无根藤的事,“……与其猜上面不安好心,不如关注一下外界的变化——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嗅觉特别灵敏,连无根藤那种植物都能‘闻’出来,但是那条蛇……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这或许就是我的缺点了……就像刚开始遇到妞妞,我也没有那种奇怪的直觉,它不会让我感觉到威胁。”
关于这一点,她在出禁闭室的第一刻就写了一份报告上去,阐明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至于结论到底如何,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只是以后看到奇奇怪怪的动物,她都得格外小心。
“没时间道别了,还得麻烦你跟她们说一声。”宴清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也没什么可带的,几件方便外出的衣服而已,“……你们好好训练,不要偷懒,等李教官伤养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知道了队长~”夏至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阴阳怪气地扯长了音调。她看着宴清在五分钟时间里打包好了所有衣服,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了一句,“你不告诉你家里人出外勤这事儿?”
宴清一顿,随即拉上背包拉链,“……来不及了,我路上再说。”
夏至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