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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红色的松雀蹦蹦跳跳地啄食着地上散落的饼干渣,深粉红色的的羽毛在雪地中格外耀眼。
它的体型比一般的燕雀更大,尾羽更长,但身姿轻盈,啾啾的响声清脆悦耳,带点鸣笛般的轻微颤音,低头欢快地围绕着这顿美餐来回跳跃,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不觉。
咻——
细微的风哨声激起空气的微微振荡,残影以肉眼难寻的速度倏然擦过笔直的树干,直直没入松雀的脑袋,将它瞬间钉死在地上。
零星的血花迸溅在雪地上,犹如绽放的红梅,还冒着微微热气。
“哇!”
林中响起了低低的惊叹声,杨野从躲藏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忍不住轻轻拍掌庆贺,“宴姐姐厉害!这都能射中!”
宴清拿着弓箭走到还在微微抽搐的松雀旁,把箭从尸体里抽出来甩了甩,对这次成功的狩猎很满意,“近战弓箭手,见过没?”
杨野宝贝似的把松雀捧了起来左右看,一击毙命,从眼后穿脑而过,没有受到任何多余的痛苦,确实不像是新手能达到的水平——原来宴姐姐还有这门隐藏技能。
“肥嘟嘟的。”杨野笑弯了眼,“今天总算能吃点肉了。”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也馋肉,让她连续吃素一周是万万憋不住的。
北方冬日的林野看着雪白荒芜,动物资源其实相当丰富,而且为了御寒过冬,个个都把自己养得白胖流油,完全便宜了她们。
这已经是一路上碰到的第三个上当的猎物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无人出入,果子大都烂在地里,而被吃不完的食物包围,很多鸟都有点呆呆的,远不如一些在地面溜达的小动物机灵。只要稍微洒点饼干渣,在旁边静候片刻,不多时就会引来自愿上钩的小鸟。
而且弓箭也比她想象中好用,手感和做工肯定比不过售卖的现成品,但意外的适应很快,就连杨野都觉得她很有当野人的潜力。
原本还担心林子里会遇到一些危险动物,但她们运气不错转悠了半天都没碰上,最后快快乐乐地拎着两只野兔三只鸟回到了营地。
周舟他们还没回来,宴清杨野就先煮了一锅水,准备拔毛清洗工作。
她以前经常帮江妈妈打下手,对这些流程倒是比较熟悉。杨野虽然没亲自动手过,但有样学样也不含糊,露在外头的小手冻得通红都没吱一声。
等到她们差不多清洗好了,三人才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营地。尤其是夏至,那脸拉得老长。
“哟,”宴清往她们身后一瞅,立刻就乐了,“怎么空手而归了?李教官,发生甚么事了?”
向来不动如山的男人破天荒地轻声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周舟还没开口,旁边的夏至就忍不住了,张口就是一段即兴说唱——
“呵呵呵,她可不好意思说。本来今天高高兴兴,好不容易做了几个陷阱,等了半小时才等来一只傻鸟,眼看那傻鸟一头撞进陷阱,唉你猜怎么着——”
“她说那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能抓!抓了犯法!”
众人,“……”
“好好好,我想着人总不会一直这么倒霉吧?至少不能——结果哎!运气就是这么不偏不倚,我们居然看到了一头鹿!辣么——大的一头鹿!整整可以吃两天!眼睁睁看着它快走到洞口,嘿!她说是什么马鹿!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你说巧不巧?运气好不好?!”
“……”
她越说越气,脸都黑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我们什么都没抓到!不是什么珍稀野鸟就是濒危动物!——拜托!这里本来就是生态林场好不好!而且谁饿得快死的时候还管你是几级保护动物啊!!你保护保护我行不行啊哥!!!”
她气得直跺脚,李台归默不作声地转移了目光,周舟也一声不吱。
“……”
宴清战战兢兢地低头看了一眼毛被拔得精光的鸟和兔子。
“你那是松雀和雪兔,”周舟闷闷开口,“吃了不犯法。”
宴清立刻松了口气。
夏至更气了,“凭什么——不行下次换个分组!我们这是野外求生不是走近科学,再多来几次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刑侦档案》。”
周舟走到篝火旁坐下,也不反对,低头拨弄了下快要熄灭的火苗。
夏至见状冷哼一声,也气鼓鼓地在对面坐了下来,伸出手烤火取暖。
宴清看她十指通红,掌心却毫无血色,显然是冻久了。难怪会发那么大脾气。
她看看垂头不语的周舟,又看看表情极臭的夏至,思索片刻。
“要不咱们下次还是一起出去吧,”她提议,“这两天在附近转了好几圈,也大概知道动物都在哪里藏着,不如就多做点陷阱围捕好了,直接干票大的,怎么样?”
她这个建议颇为动人,让这两天被寒冷,疲惫和挫折折磨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