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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再强,在夏至面前都不堪一击。”
宴清有些惊讶地看向寸头女孩,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对方得意地挑了挑眉。这让她不禁越来越好奇了。
“作为一个团队,我们不需要用自己最擅长的去攀比队伍里最弱项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既然来到这里,我们的目的就是成为战士。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和事是坚不可摧的,每个人都有优缺点。”
“我们不是在拍电影,没有个人英雄主义。”
“没有人能让我们成为完美的战士,一个人也拯救不了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但是一群人可以。”
“如果你们还能记起来为什么来到这儿,怎么来到这儿……我希望你们也能记住一句话:协作,才能一个队伍能够生存的基础。”
“这不是希望,而是必须。”
“因为我们出去以后,面对的每一个敌人,都只会越来越强大。独狼死,群狼活。”
……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忆,大家脸色都露出很微妙的神色。
只有夏至在一片静寂中不服气地开口了。
“大道理谁不懂啊李教官,”她嗤了一声,“这里的哪个不是高危人物?不是经历了生生死死才被送进来的?——与其说这些没用的空话大话,给我们画饼,不如来点切实际的管用。”
就在大家对她行注目礼,以为她又要闹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时——
“……反正你们也不让我回去看哥哥,那放半天假,应该不过分吧?”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是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一副任谁都拉不走稳如泰山的样子。
她这一会儿讲道理一会儿不讲道理的,把教官都整得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宴清霍地露出一个头,微笑道,“需要帮忙吗?”
夏至直接弹射起步,从地上一跃而起,慌忙后退两步,强撑着保持镇定道,“……不、不用了,我挺好,我能自己走回去。”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李台归虽然看着严肃刻板,不近人情,倒是意外地好说话,“想休息也可以。但是从今天下午两点开始,以后每天早上下午都要准点到这里训练。”
“我们时间紧迫,每耽误一天,外面就有可能发生更多无法控制的改变。”
“我想我们都很清楚,不是所有的改变都是好的。很多人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句话让夏至面色微微一变,罕见地没有继续再跳起来嚷嚷,而且选择了沉默。
宴清忍不住打量这个中年男人,开始有些回过味来了。
虽然每一次交锋这位高大内敛的军官看上去都没占到好处,被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人驳了面子——但每次双方博弈之后的结果,都能让夏至这种难搞的刺头不知不觉走向某种既定的路线……看似处处退让,但实际事儿是一点没耽误。
宴清收回目光,看着夏至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就对以后的生活开始有了更多期待。
……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出于某种奇怪的预感,一向只有杨野五倍饭量的宴清,这次在食堂多打了两勺米饭。
而这个奇怪的预感在下午的训练得到了证实。
“——你让我们爬这个玩意儿?!”
夏至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来了。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难言——实在是这次的考验,有些过于出乎意料了。
李台归把他们带到了一片泥土地,而仿佛下了三天三夜暴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铺着大约二十几米长宽的低矮网。网离地面的高度不超过三十五公分,目测只能容一个人紧贴在地,匍匐而过。
这就算了——网上还挂着夹杂红红白白浓腥滴血的碎肉,还能看到苍蝇嗡嗡落在皮肉翻卷的组织上。整个泥地就好像一个残破不堪的捕猎场,腥气熏天,臭不可闻。
宴清一进来就差点被熏了个仰倒。旁边的妞妞更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才堪堪停住。
杨野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的正常,只是有些惊讶。周舟一如既往的眼神都没动一下。
夏至一看到这个场面,面色一白,连连后退几步,看那表情显而易见地就要崩溃了。
“我一个非体力变异的,为什么每天都要面对这种东西啊?!李教官,你是不是在针对我?!你不知道我的资料里写着我重度晕血吗!!”
“现在知道了。”李台归面色不动,“不要以为战场都像你的脸一样干净。最安全的堡垒也会被攻破,你们的每一个队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抓住,被折磨,被绞碎。脑浆崩裂,血肉横飞。”
“敌人不会管你晕不晕血。到时候你要像现在一样吐出来,还是忍着,想办法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