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修

上下有多少和尚来着？”

“还有你一路救过的人有多少，那些地里刨食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会因何又因谁而死呢，”鲍澄语带感慨，满意地看着莲心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对了，还有那永安郡主，你好像与她交情匪浅啊，若今日做选择的是她，你猜她会作何抉择呢？”

“我一直在想，这么多人的性命，总能兑换一些价值相当的东西吧。”

鲍澄起身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今日我还只是与你说话聊天，等到明日，陛下亲自发话，可能就得带着几个人头一起来了，我劝你啊，还是早做决定的好。”说完就丢下了满头冷汗的莲心推开门离开了。

莲心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殿中许久，久到日落月升，久到外头负责伺候兼盯梢的小太监都打起了哈欠，才终于磨墨写了一封信，由小太监马不停蹄地送往了朝阳宫。

敬文帝坐着泡脚，洗脚的木桶中散发出各类药材的味道，闻得人昏昏欲睡。

然而此时的敬文帝却没有睡意，将手中的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才双目精光绽放，“这就是长生之法吗？”纸中所写就是莲心所知的长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阵法，从选址到后续的施行都有百般禁忌。

阿寅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跪在一旁，心中却对此嗤之以鼻，长生？自古以来多少位皇帝追逐长生，可有一人活到现在了？

“明日一早，让莲心来见孤，孤有话要问他。”敬文帝将那张纸两次对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阿寅应下，伺候敬文帝睡下，只是不知他今夜是否能顺利入睡，还是说会难得地做个美梦。

第二日一早，莲心似乎一.夜未睡，见到敬文帝的时候虽然勉力掩饰，却还是有疲态露出。

虽然莲心所述十分详细，只需要按照那张纸上所说一步步做就好了，但敬文帝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他，今日让他来也不过是打算先做一次试验。

“...陛下，此法也有简便之法，只是效力远远不如而已。”莲心沉默着听完敬文帝的疑问，也不再挣扎犹豫，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敬文帝立马下旨，让人秘密从关押囚犯的牢中带一批犯人进宫。

在这皇宫之中，展开了“长生”，莲心站在一旁，不忍地闭上了双眼，汉白玉的地面上血红色又一次被刷洗，一个个的死囚从萎靡不振变得精神百倍，连带着发丝都乌黑了不少，敬文帝似乎看不够似的举办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将牢里的囚犯用尽。

“将他们全杀了，不可以泄露半点消息出去。”敬文帝意犹未尽，挥挥手就决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死，他满心都是刚才看见的神迹，只是这样简易的阵法都有这般效力，若是真能按照纸上所言...

长生确实不存在，但却可以逆转时间，返老还童，真是天不亡他啊。

“让鲍澄进宫，孤有事交代他。”敬文帝已经迫不及待了，首先便是寻找合适的地点，这事儿得交给合适的人去办，还得瞒天过海，要让自己的那些个儿子知道了他们的父皇并不打算让出皇位，甚至打算长长久久地待在皇位上，指不定惹出多少岔子来。

敬文帝暗暗盘算，等他完成全部仪式，返老还童，这将是他最好的武器，这天下手中握有权力的谁不想多活几年，只要这法子握在他手里，以后统一天下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站在一旁的莲心，双目紧闭，眼皮之下却微微颤抖，血腥气充斥了鼻腔，他沉默许久，却只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