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今日的天气是大风,秋风还不到瑟瑟的地步却也让马车的速度减慢了。
宋云澜较往日到得有些晚,结果才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
往常充满生气到有些喧闹的教室竟然安静得可怕。
确认自己并没有迟到之后,宋云澜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堂溪莫不在也就罢了,怎么好像还少了几个人。
大致看去,好像是那几个嘴碎爱在背后嚼舌根的。
堂溪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惊魂未定,眼神飘忽之下看见宋云澜站在门口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脸色都有些苍白,“云澜,你可算来了,”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还好你现在才来。”
宋云澜:“...”
她究竟在说什么?
好在都用不上宋云澜细细盘问,堂溪香自己就忍不住了,有些磕磕绊绊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今天一早,她是和九哥一起来的国子监,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声议论着什么。
当时宋云澜靠作弊拿第一的话题已经接近尾声,而后这群人又说到堂溪莫浑浑噩噩不学无术的样子。
都是当朝大员的孩子,家里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不少皇家的情况。
某人说起了堂溪莫的母亲,说他也是个疯子;还有人说贤妃那样贤明善良的人都拗不过堂溪莫的性子来,以后当个王爷估计都要祸害封地的百姓。
年纪还小,有时候很喜欢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攀比,越讲越过分,声音也越来越高。
堂溪香说她当时听了就很生气,但是没想到九哥竟然二话没说直接冲了进去,抽了几鞭子还不够,后来更是直接抄上一块镇尺就往正高谈阔论的两人头上砸。
一下又一下。
他们的镇尺都是玉质的,触手生凉,分量也很重,堂溪莫又是个用惯了力气的,毫不收敛之下立时就砸得人头破血流的。
其余在旁边搭话的,或者只听不说话的都跑开了,只剩那两个流血流得快要失去意识的还在继续挨揍。
堂溪香说到这儿的时候还往一个地方指了指,“...那儿还有血迹呢。”
宋云澜走过去看了看这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凶案现场,堂溪香想跟着又有些害怕,缩在自己的座位边没敢再往里走。
地上、桌面、书上都有着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
[啧啧,这个流血量,看来下手不轻。]
[真是个小疯子。]
那个位置附近的人看见宋云澜,下意识一个瑟缩,他们虽然没有说堂溪莫和宋云澜的坏话,但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堂溪莫的鞭子即便没有抽到他们身上也把他们吓得够呛。
宋云澜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顺带安慰了一下受惊的小可爱公主。
不过她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们竟然敢公开议论皇子,这好像不是她想象中良好的朝堂风气嘛。
最后的处罚结果具体大家都不知道,反正被打伤的回家修养了,而堂溪莫也没有再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宋云澜跟个没事人似的上学之外,教室里面其余的人就连应徽之都有些心不在焉。
“云澜,你怎么不弹了?”堂溪香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随着古琴课的到来烟消云散,这才是她喜欢的东西。
听身边伺候的乳嬷嬷说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看着母后弹琴,然后路还走不利索的她就跃跃欲试地用奇奇怪怪的手法扒拉给自己特制的小琴。
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音乐哼起来了,母后都说她一看就是个有天赋的。
“疼。”宋云澜将手悬空放着,闭了闭眼,这古琴看别人弹是优雅是气质出众,自己上手练就只有一个字的感受了。
堂溪香捂着嘴嗤嗤地笑出声来,没办法,在她眼里宋云澜做什么事情都是冷静的,难得看她吃瘪,倒是拉近了不少距离。
“你也该留长几分指甲了。”堂溪香看着宋云澜的手,就算是男子,都没有将指甲修成这样子的。
[需要帮你强化一下指尖部分吗?]
[不用,浪费积分。]
宋云澜确实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以前留着指甲实在是没什么用,难道打架的时候靠它们去抓烂对方的脸吗?
“都是疼的,”负责授琴的是一位年纪很轻的博士,他看见宋云澜停下来了就过来看,“大家...”
让大家忍一忍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云澜冲他示意了一下双手,尚显稚嫩的双手比相同年纪的小女孩少了点肉感,如今指尖的部分皮肤都似乎变得透明了,甚至让人瞧见了其下流淌的血液。
“额...”博士无奈,这国子监小学里面的学生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娇贵,上次他还碰到一个指甲太软的,一用力就不行的,“那你先休息一下吧,记一下指法就行。”
宋云澜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