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
“阿淮!”宋时薇慌张扶住他,替他探脉,脉虚而慢,俨然将死之兆。
她拿出帕子给夙淮擦血,声音颤抖:“怎么办阿淮,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别怕,我不会死,一会就好。”
夙淮扯出虚弱的笑,苍白如纸的脸上,唇染鲜血,乌发垂腰,尽显破碎。
“我去拿银针。”
宋时薇回自己房拿来了银针,给夙淮施针缓解疼痛。
长生蛊是南诏蛊毒之最,万毒之母,世间尚且无解药 。中毒之人要忍受年复一年的折磨,直到五脏六腑,各脉络被蛊毒侵蚀。
虽是剧毒,却也罕见,如今毒方更是残破不完整,坊间流传于世的长生蛊仅剩两颗。
这段日子她看了许多医书,可关于长生蛊的解毒还是毫无头绪。
宋时薇不明白,夙淮不过是无名戍边小卒,连军营都回不了的小卧底,什么人会这么大手笔给他下这罕见剧毒。
一时间,她忽然有些看不透夙淮,还有那两个梦,为什么夙淮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银针封脉,黑色纹路下去了点。
“阿淮,现在感觉如何?” 宋时薇担忧问道。
夙淮重新运功,用内力将乱窜毒素逼压回去。
“好多了。”夙淮声音沙哑,额头上因疼痛布满细汗,但脸色不再那么难看。
宋时薇用帕子替他细细拭去汗水,她手撑在床沿,倾身仰着头,目光认真。
为了方便她,夙淮微微低下头。
两人距离拉近,宋时薇发现夙淮眉头藏着一颗很小的黑痣,让那双本就好看的眉更添姝色。
睫毛可真长,宋时薇内心感叹,视线在夙淮脸上小心翼翼扫荡,以为自己偷看得很小心,殊不知一举一动皆被夙淮看在眼里。
他嘴角微勾,忽然起了逗弄的心,猝不及防抬起眼皮,正正对上宋时薇的目光。
气氛瞬间凝滞,宋时薇一时忘了挪开眼,怔愣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空气逐渐旖旎。
两唇将要相交之际,窗外一声猫叫惊扰了一室暧昧。
宋时薇醒过神,白皙脸颊飞满红霞,娇俏又动人。
“你,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宋时薇慌忙站起,却踩到了裙摆,身子往旁边扑去,扑了夙淮满怀。
偏偏夙淮正虚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着宋时薇的力度跌倒在床上。
啪叽,双唇交叠。
宋时薇眨巴眨巴眼,傻了,鼻息萦绕着他专属好闻的气息。
唇上温温热热,柔软如云,像某种口感极佳的糕点。
鬼使神差的,宋时薇伸出舌尖舔了下,想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甜。
嗯......没味道......
不对,等等,她在做什么!
宋时薇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孟浪!
见鬼,她被鬼俯身了吧!
宋时薇羞愤欲死,想撤开脑袋,一只有力的大手却压下了她的后脑勺。
唇齿被撬开,不属于她的舌头霸道侵占她的口腔,这回她尝到了味道。
淡淡的石榴味。
宋时薇心跳快得要钻出胸膛,手指紧攥着身前人的衣袍,犹如被浪拍上岸的鱼儿,掠夺着夙淮的呼吸。
在濒临窒息那一刻,终于被松开,宋时薇红唇微张喘息,热烈的深吻让她眼尾泛红,染上水雾。
昨夜身中情毒,她记不清其间细节。
可这一个吻瞬间把她拉回了昨夜的场景。
背脊发麻,胸口悸动,欲海交织的情网兜头而来。
夙淮眼眸幽暗,用指腹拂去宋时薇睫上水渍,手掌用力,捧住宋时薇的脸颊,再度距离贴近,捕捉她的呼吸。
有风吹进屋内,带动床上帘幔,银铃叮当响。
明明吹来的只是清风,可宋时薇却觉得风里掺杂着浓烈酒香,否则她怎么会有股上头的醉意。
许久,宋时薇重新获得自由,她手软脚软从夙淮身上爬起来,支吾道:“你既无碍,我先回房了。”
紧接着就听到夙淮一阵咳嗽。
“又毒发难受了吗?”宋时薇顾不上离开,拍打他的肩头,替他顺气。
夙淮摇头,哑声道:“你先回去睡觉吧,只是刚才后脑勺撞到床了,没事,一会就好。”
一言一语尽显贴心温柔。
可后脑勺撞到头他咳嗽干嘛呀,宋时薇不解,但更关心他的身体,于是又坐下:“我替你揉揉。”
“好,麻烦时薇了。”
夙淮抿唇笑得内敛,主动翻身,让宋时薇替他揉脑袋。
宋时薇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专心致志替他揉后脑勺。
目视正前方,视眼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