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哀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冯太后说罢,转身离开了灵堂,不待天亮便召见了内阁。
内阁不知冯太后何故转变了想法,但能早一日确定新君人选总不是坏事,双方立时便商议妥当。等冯国舅收到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立君的诏书都已经发出去了。
“王爷,太夫人来了。”
赵琮自书页里抬首,微微蹙眉:“她来做什么?”
“恐是为了郡主的婚嫁之事,近日太夫人和城中各位夫人来往甚密,打听过不少城中尚未婚配的世家子弟。”修德恭声回道。
修德口中的太夫人姓萧,原是先宁王的侧妃,赵琮袭爵后她便升了太夫人。现下管着宁王府的安阳县主赵琼便是她生养的。
自先宁王过世后,萧太夫人便没了争宠的心思,这几年各自偏安一隅,为先宁王和文太妃守孝,倒也两厢自在。
赵琮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册:“她倒是一直没忘了阿姐,眼下孝期尚有几月才了结就又巴巴地惦记上了。请她进来的吧,叫本王听听她又有什么新词。”
修德出去请了萧太夫人进来,嘱咐侍女上了茶,亲自奉与萧太夫人后,退至赵琮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随侍。
萧太夫人觑了他一眼,见赵琮并无隔退他的意思,眼里闪过不悦,面上却仍笑着。
她斟酌着用词开口道:“时间过得真快,前日个都有人来给你二姐姐说媒了,我才恍惚记起你二姐姐开年已是十七了。我再一想郡主,开年也已二十有四了,若不是王爷和太妃娘娘走得突然,郡主也不至于被耽搁这么多年,着实叫人心疼。”
赵琮只笑着,也不搭腔。
萧太夫人知他惯是少言寡语,没放在心上,又道:“王爷,我虽不是你们的生母,到底也算长辈,也是真心为郡主着想的。咱们自家人知道郡主品貌才情样样拔尖,任是谁家的儿郎也配得起。只是世人到底眼孔粗浅,郡主终究是女子,不比男儿,只要功名在身纵使晚些成家,亦不需发愁。这女子但凡到了年纪若还未成家,总有那等着看笑话的长舌鬼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这听在耳里实是为郡主不值。”
“太夫人这是听了哪里的闲言碎语,莫不是些奴才背后乱嚼主子舌根,这等恶奴,太夫人只管叫人打了出去便是。”
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萧太夫人哪里听不出,面上不由讪讪。
赵琮抬眸望向她,不疾不徐地继续道:“当日祖母在时,曾允诺阿姐婚嫁之事由她自己做主,如今祖母不在,我当代替祖母践行诺言。阿姐若是想嫁,我自十里红妆送她出府,阿姐若是不想,我便顾她一生又何妨。”
“可...可郡主到底是女子啊,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萧太夫人被赵琮话里的笃定镇住,呐呐道。
“旁人我不知,但我阿姐就是可以。”
赵琮直直盯着萧太夫人的眼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端的是理所当然。
萧太夫人怔怔地望着少年那张肖似先宁王语气神态却截然不同的脸,心中忽的一悲。若不是王爷走得早,她又何需看一个孩子的脸色过活。
“王爷,圣...圣旨到了,快跟卑职去接旨。”
门口忽然冲出个气喘吁吁的半百老头,神情虽着急,眼睛里却藏不住的喜色,此时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赵琮,正是宁王府的长史左青山。
藩王府的长史跟藩王一样,都是个摆设,他自永泰十年随先宁王来陆州就藩起,听过的圣旨就没超过一只手,还俱都是些宗亲婚丧嫁娶之事,这次可是一品诏书,叫他如何不激动。
赵琮微怔,忙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问:“可有说是何事?”
左青山摇头:“只说是加急送来的太后懿旨,那宫里来的大人进门先说恭喜,十分客气,就等着王爷您去领旨呢。”
“太后懿旨?”
赵琮微微蹙眉,越发纳罕,何事会让太后越过皇帝亲下懿旨。他顿住步子,转头吩咐修德:“从后门走,速去书院请阿姐回府。”
此时谁还有闲暇顾及萧太夫人,她心底好奇到底是何旨意,也顾不上赵琦嫁不嫁人的事了,转身快步寻安阳县主去了。
赵琮快步走至正厅,只见厅里站着五六个内宫近侍打扮的宦官,为首的那个穿的还是绯色四兽朝服,是建武帝专为东厂千户定制的袍服。
赵琮心底疑窦丛生,越发觉得事情蹊跷,他勉强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正要跪下领旨,却被为首那人诚惶诚恐地扶住手臂拦住了。
“殿下可要折煞下官了,请殿下站着听旨便可。”
那人握住他手臂的手掌宽厚有力,分寸得宜,明显是有武艺在身。这些人都太过恭敬,远远超出了对一个藩王的礼遇,赵琮心下讶然,面上倒还镇定,拱手道:“公公请宣旨。”
郑秉恭敬地回了一礼,展开圣旨朗声宣道:“奉天承运,尊太后懿旨,着宁恭王之子,穆宗皇帝之孙,睿宗皇帝之从子,大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