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山雨欲来
过一只喵咪?什么时候,她改喜欢上了狗狗? 画册里正中夹着一张陈旧的照片,是双人合影。 男孩表情有点冷淡,但是女孩一点儿也不怕他,笑嘻嘻的,站在凳子上,在他头顶比划着兔耳朵。 言月手指微微颤着,翻阅着这些以前的旧物。 “我把这些都收起来了。”谈文青淡淡道,“你是我唯一的孙女,阿琳唯一的女儿了。我不打算再见你,但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他是个古板的老人,独生女儿和妻子相继去世之后。言月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言月抹去一把眼泪,努力对外公露出了一个笑,“嗯,我会的。外公。” 她多么想在这时,可以拥抱他。 可惜,谈文青也是那么遥远。 谈文青或许对她有些感情,但是,她不是谈文青心中最重要的人。 失去女儿的痛苦,足以抵消掉他对外孙女的爱意,纵然,他知道,言月也只是一个毫无过错受害者,这些却抵消不掉他对言家人的恨。 “以前,那个男孩和你一起来过我这里。”谈文青道。 言月太阳穴一阵剧烈的疼痛。 可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谈文青从卧室搬出来一个藤条箱子,“既然你要结婚,这些,当做是我最后给你的嫁妆。” 言月坐上回栎城的车时,依旧昏昏沉沉。 她打开了那个藤条箱子。 厚厚一摞,全是他的画作,这些年新画下的,以前的旧作。甚至,言月看到了那副,谈文青视若珍宝的成名作《秋月清平曲》 言月缓缓把面颊贴在箱子上,眼泪缓缓流下。 车开入别墅。 言月远远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 他面色原本微沉,却在见到言月的那一瞬间,情绪都消失了。 言月不见了。手机关机,四处不见人。 她逃走了。 许映白自然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找到她,但是,只是想想,言月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那一瞬间,他心头涌出的暴戾疯狂的情绪,远超过他的自己的预料。 好在,言月没有逃跑,没有背叛,她回来了。 这一瞬间,他心里那些疯狂的念头却都消融不见了,化为了安稳的柔情。他想对她好。 男人纤长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她滚烫的额头。 “你发烧了。”言月昏昏沉沉,听到他沉淡的声音,在耳边。 因为淋雨和骤然起伏的情绪,她发起了高热,昏昏沉沉。 许映白白日在工作,顺便去挑了婚纱。他订了十套婚纱,想让她一一穿给他看,不料,等回家时,却等到了一个这样的言月。 他抱着她回了家,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给言月测量了体温,38度7,不算高烧。 医生说她是因为心思重,加上淋了雨,不碍事,打一针退烧很快。 言月即使已经浑浑噩噩了,却还是抗拒打针,抓着他衬衫袖子,死命摇头。 男人抿着浅淡的薄唇,眸底凝着淡淡的情绪,对医生说,“开药吧。” 医生离开后,别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言月烧得糊涂。 被他喂了药。 许映白照顾了她一晚上,换了水,给她降温。 言月昏昏沉沉,看到男人衬衫袖口挽起,看到他手臂上的那道伤疤,瞳孔瞬间睁大。 他用湿毛巾给她擦过额角,随即放下了袖子。 许映白没在她面前脱过衣服,言月第一次见到那里。他的左手臂上,那道狭长陈旧的伤口。 她痛苦闭上眼,太阳穴撕裂一般疼痛,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陷入在一团粘稠的棉花里。 是的,有个人,背着她,在泥泞的山路上走。 她记得,他手臂上那道,深深的,还在渗血的伤口。 她很害怕,男孩抿着苍白的唇,毫不在意自己手臂,对她说,“不疼。” 语气和她那次给他换绷带时,几乎如出一辙。 画面一幅幅闪回。 她爱花,平日又被他惯得无法无天,随意乱跑这,去摘一朵长在崖边的小花。 即将滑落下前,他拉住了她的手,尖利的石子透过袖子,割破了他手臂的皮肤,鲜血渗透出来。男孩面色逐渐苍白,但是依旧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 记忆里小少年的脸逐渐清晰了起来,五官纤秀如新雪,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