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谋划

“那这事儿跟太子…”听了这话，梁安若很想问，是跟太子有关吗？只不过她没说的出口，“发生的事情太快，证据很足，牵扯面之广，皇帝不由得对太子有所警惕。皇帝前脚刚出巡回来，后脚证据全都摆在御案上了。看着吧，这事儿还没完呢。”

梁安若也被景庄的话，带入了沉思，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抬头望着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表情的景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咯噔一下，景庄的神情变了变，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不求别的，只求自保。”面对梁安若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只不过后面的阴私不想让他知道罢了。跟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不同，他们是知道九子夺嫡的，也知道这背后的鬼域伎俩，更加不会掉以轻心，所以景庄这几年提前布局。如他所说的，不求别的，只求自保，别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被人利用了。

只简单的几个字，梁安若也不用景庄多说，如同景庄不愿多去解释一般。二人心里都明白。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融入进去，而现在就像是两个观看历史进度的观众一样，看着这一场又一场政治旋涡。

他们两个来了，改变了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不会他们两个来了而改变。

备受皇帝宠爱又被监视的太子，这一次如同是孤注一掷，试探皇帝底线一般，河道之事，其实不用他去插手，皇帝自然而然知道，但是他偏偏要插一次手，插手之后，却不及时脱身。他不是疯了，试探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还有皇帝的底线，以便他染指更高的权力，父与子之间相互的博弈。

更重要的就是他不认为他这做错了，以前他追捧皇阿玛，治理之下康熙盛世，可换回来的又是什么？而现在，他帮着他自己的阿玛，撕开所谓康熙盛世虚伪的包装，让他亲眼看看他治理了多年的天下。

行至江宁，皇帝听到不一样的声音，除了依旧的人他自己的盛世之外，听听听都是些什么？又是那一句康熙康熙吃糠喝稀，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别忘了他老祖宗努尔哈赤起事的时候，正值明朝嘉靖年间。

十四听了，怒不可遏，“皇阿玛，让儿臣将这些人抓拿归来。”

但是皇上却摆摆手表示拒绝，年轻的时候，他听到这句话，与十四一样的怒不可及，而现在，他的确有些惶恐了。这个天下每年会有各种大灾小难，而国库里面的银钱却从来没有增多过。

再来听听文人的声音，无外乎就是，天子拱手而治，士大夫治理天下这一套。皇帝怎么可能愿意，他们本来就是异族统治，若是在给汉臣如此大的机会，那这天下岂不就反了吗？这些文人需要的就是一个软弱或者是仁爱一些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强硬无比，甚至喜欢以言论治罪的皇帝。

而这在景庄跟梁安若看来，无非就是皇权的高度集中，皇权跟臣权不断的斗争过程中，皇权胜了，但是臣下是在不断的想要争取自己的权利，尤其是汉臣。

从古到今，哪一个朝代是大臣们生活最舒服的呢？宋朝的呼声不低，那真的就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有的大臣骂皇帝，骂到唾沫星子，都吐到皇帝脸上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的那种。而且在宋朝不杀文臣，刑不上大夫，虽然冗官，但是意思官位多，有更多上升的机会。

消息从江南传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皇帝连去扬州都没有，而是直接在江宁待了一段时间，问过了政务就返回京城。这段时间待的比以往南巡都要短。

在京城坐镇的直郡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太子的手笔，心里大骂他是疯子，想要干什么？想在皇上的心上戳几下吗？

直郡王想问的，也正是皇帝想知道，胤礽竟然这么大胆，与文人士子勾结到底想要干什么？太子却跪在那里，直言不讳道，“这难道不是皇阿玛给儿臣的权利吗？”是呀，与江南的士绅文人交好，是皇帝当时允许的。

皇帝看着跪在下首的儿子，突然感觉到这个儿子大逆不道，并不都是大臣们所挟裹，他的心已经被养大。他是太子，想要更高的权利，只有一样，那就是当皇帝。好一个太子，用自己给他的权力来染指皇位！其心可诛。

所以当知道太子被训斥被软禁的时候，众人都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错觉感。

其实梁安若挺糊涂的，“你说他都是太子了，他多熬几年不就行了吗？”

“你这真是一孕傻三年，他是太子啊，太子是什么？是靶子。不管是在他地位之下的皇子阿哥，还是朝臣都一直盯着他。犯一点错都会被无形的放大，而且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压着。这老二，当的是最压抑的，不是所有的皇帝与太子的关系，都是朱元璋与朱标。就算疼爱太子，他首要的身份都是皇帝，而不是一个父亲。”

说到这里，景庄还真的不由得唏嘘了一声，皇家的父子之情，薄的就像一张纸一样。

不过，眼下的局势，皇帝回来也算是好的，毕竟他回来了，可以坐镇后方。而且说实话，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太子将康熙盛世这层假象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