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汲取一些养分,对他这样的天才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结合自身感悟、战场经历,形成了他独特的剑术风格,凌厉、果决,有进无退。 仅以杀力而论,实在是已经做到了他当前修为下的极限。 但今日之姜望,哪怕是压制了金躯玉髓,禁绝了灵识,仅只动用外楼层次的力量,也已经足够恐怖。 修行本是一步一风景,神临之后再回头,曾经的完美剑术,已是有诸多不足。 此时的王夷吾,尚未能走到外楼极境。距离斗昭、王长吉、重玄遵曾经所抵达的位置,还有一段路要走。 与神临之后再回头补缺的姜望,实在没什么可比性。 说是不以修为欺负人,神临之后的眼界怎能掩去? 所以结果便是王夷吾一次又一次恐怖的爆发,换来一次又一次狼狈的跌倒。 他也不呼痛,也不服输,更不逃避。永远保持那种冷酷的姿态,倒下了再起来,起来了就挥剑,尽情地进攻。 姜望也…尽情地殴打。 一边殴打,一边跟学员们讲解剑招的分拆套路。 讲着讲着,不止是他,台下所有学员,都把王夷吾的剑术学了个七七八八稷下学宫里的生活是惬意的。 没有任何俗事纷扰。 每日就是学习、修炼、喝酒、闲聊…以及看谁不顺眼就以演剑之名教训一顿。 什么?你不来上我的课,我无权教训你? 昨天都来了,今天不来,几个意思? 看不起食邑三千户的大齐武安侯? 姜某人的课,人只能加,不能少! 什么谢小宝,什么文连牧,来了就挨打。 当然也有那头铁的如王夷吾,每堂剑术课必来,一次也不落下,文连牧拉都拉不住。 甚至于姜望都不想“指点”他了,他也主动讨教… 而每当王夷吾肿了一只眼睛,重玄胜一定会肿另一只。每当重玄胜灰头土脸,王夷吾也一定会形容狼狈.… 武安侯的剑术课,和冠军侯的刀术课,一度是稷下学宫里最热闹的两门课,引得多少学子竞相…看戏绝不退缩、无我无敌的王夷吾,与天天跟重玄遵捉迷藏、被捉住了又能在台上展现复杂多变之战术的重玄胜,成为了很多人的押注对象。 究竟谁能展现天才,谁能占据风骚,谁能…撑得久一点。 不管王夷吾和重玄胜的心情如何,大家都很快乐,算是疲惫苦修日子里的美妙调剂。 而姜望二十一岁的生日,便在这快乐的时光里流走了。 那一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庆祝,只是同几个朋友,一起在明心舍喝了一顿酒,嘻嘻哈哈地闲聊了几句。 已然足够。 进入稷下学宫的时候,是正月二十五日。离开稷下学宫的时候,已是春日的尾声。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对每一个到学宫进修的人来说,都是一生中难得的宝贵经验。 没有人懈怠。 每个人都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弥补不足。 无论是新婚燕尔的鲍仲清,还是失魂落魄的谢宝树,又或是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重玄胜和王夷吾……无不是从早学到晚,又从晚修到早。 而今修行期满,陆续散去,也是一场难得缘分。 送别了林羡、蔺劫等人,姜望和重玄胜站在学宫门口,都有些感慨。 姜望是恋恋不舍。 重玄胜是归心似箭。 当然也不仅仅是想要逃避殴打。今日要离开学宫,昨晚他还特意拾掇了一下,请李龙川帮忙给他消了肿。 身怀烛微神通的李龙川,在医疗道术方面,是这群人里掌握得最好的。 学宫外停着一辆极豪华的马车。 鲍仲清恰于此时走出学宫,脸上带笑,对姜望和重玄胜道:“我送两位一程?“ 重玄胜素知姜望不乐意这些迎来送往的客套,故而先一步笑着道:“鲍兄还是别让娇妻久候,我们的人也快来了。“ 鲍家公子三个月前的婚宴,遍请临淄贵人。姜望和重玄胜人虽未去,礼却是送到了的。 鲍仲清也很幸福、很憧憬的样子:“那我就先走一步。“ 重玄胜笑容满面,亲热非常,他对谁都可以很亲热:“都说小别胜新婚,快去快去。回头别忘了跟我讲一讲,小别加新婚,是如何滋味!“ 鲍仲清哈哈笑着,便上了马车,车轮骨碌碌地渐远了。 重玄胜脸上还挂着笑,嘴上却道:“鲍麻子的魄力已经太够了,你要离他远一点。"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