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
药。 靳时跃拿了退烧药回来,用温开水喂她服下。 然后他又用温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物理降温所擦拭的部位本就私密,尤其是腹股沟那里,就这么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难免会臊得慌,下意识抬手挡了挡,“行了.....” 他不听,还按住她作乱的手。 即便此刻,她未着寸缕地躺在他面前,可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关心和担忧,神色肃穆地替她擦拭。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孟璃叹了口气,也不躲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现在臊也晚了。 吃了药似乎缓解了些,但还是无力虚弱,困得厉害。 她虚弱地阖上眼。 昏昏欲睡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你.....肯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吧?” 没有几个栽树人,应该不会做到如此体贴入微。 除非他天生就是个很会的渣男。 其实生病这事儿真不怪他,她从小便体弱多病,这一晚跌宕起伏的,生病应该是在所难免的。她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什么情况,自己准备充足,绝对不会在美利坚多花一分不该花的钱。 不过,也倒是便宜她了,不过是睡了一晚,还乘了把凉。享受他各种服务,端茶倒水,鞍前马后。 对于一个一夜情对象来说,好像确实超纲了。 他这人,挺让人琢磨不透的。 好像有很多面。 温柔体贴又绅士,霸道疯狂又浪荡,可有时候却又像个可怜兮兮的纯情小狗。 但不得不说,不管是哪一面的他,都挺迷人。 靳时跃的手背覆上她额头试温度,回答她的问题:“没有。” 手指抚摸她脸颊,沉吟许久,他像是试探:“如果你愿意,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孟璃正半睡半醒,他这句话也是模模糊糊,像隔了一层真空罩。 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眼睫垂下,遮挡住眸中的黯然。 须臾。 他低下头,俯在她耳畔,声音越来越低:“你还喜欢他吗?” 眸色晦暗,提了一个人名,“梁单。” 孟璃似乎抽了下筋,她的身体颤了下,浑浑噩噩间,隐约听见他还在说话,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翻了个身,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 就连空气好似都在此刻凝固。 靳时跃还保持着方才的坐姿没动,凝神看着她。 逆着光,神色模糊,眸光却愈发深谙。情绪翻涌。 其实他是很难记住谁的一个人。 从小到大,他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人。 人生在世,步履匆匆。从小的生活环境便教会他,只能记住对自己有利的人和事。 跟着父母出席宴会,接触上流和权贵。就读于国际学校,周围的同学皆是千金公子,出身名门。 在这样的圈子,能牵扯的只有利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也只是无关紧要的甲乙丙丁。 可就在高三平平无奇的一天,他闲来无事走进了一家精品店,遇见了正在文具区前试笔的孟璃。 从高中便开始化妆打扮的女生不足为奇,可她素着一张脸,扎着单马尾,穿着六中的校服,脚上一双洗得看不见loo的白色帆布鞋,即便粉黛未施,她也远远胜过其他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她。 那时的她,长相还不似现在的艳丽英气。 婴儿肥未褪,脸上肉肉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幼态,唇红齿白,温软又无害。 从他一进来,周围的人无一不在看他,唯独只有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文具区有不少人试笔,别人都只是在草稿纸上随便一划。 而她,站得端正,握着笔在草稿纸上,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字。 乖学生的模样。 试了几支笔后,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那几支,准备去结账。 当时他也在文具区,她却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路过,似乎从没发现他的存在。即便是在有女生问他要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她也丝毫不感兴趣。 擦肩而过时。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很淡很淡,却又久久散不去。 直到路过一个货架,她的脚步蓦地一转,朝货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