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疏

白马寨。

程樾这些时日以来已经摸清了他们巡逻;安排和各处死角, 他也更加确定白马寨;军师定然是从前朝正规军里出来;人。

前朝;那些起义军都是草台班子，哪里懂这些？倒是那个大当家, 军师既然能跟他说起义母, 他也必定和前朝那些事脱不了干系。

这日吃过晚饭后，众人皆聚做一堆玩骰子，程樾假装腹痛从屋子里出来, 找准巡逻队;空子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摸去了军师;住处。

他前两次摸过来时军师都待在屋子里, 没有出去做耍或是找大当家议事。他本已经做好准备若是这次再不行便让暗卫给他准备迷烟，半夜潜进去翻找信件。

可他却终于幸运了一次，他刚刚潜到窗边，便听到一声加大音量;驳斥传来。

“接都接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大当家;声音。

程樾这些天混迹在白马寨;小喽啰当中，看似没有什么存在感, 实际上已经不着痕迹地套到了许多消息。

他掌管暗部多年，最是清楚这些小喽啰们看起来不起眼, 却知道不少零零碎碎真真假假;消息, 只要仔细甄别，便能从他们这里找到不少线索。

程樾结合了从大伙儿那里套到;消息，初步推断出了部分情况。

大概五年前, 白马寨;军师元才发现了山里;铁矿，向大当家提出了挖矿;建议。

铁器一直管控在朝廷手里, 也不允许民间私自冶铁。他们若是真能成功铸造铁器, 必定能财源滚滚，大当家当即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根据元才;指点专程从外面掳来了会冶铁;人，确定可以炼出铁后, 他们便把冶铁场建了起来。

寨子中;一部分帮众被选中去后山采矿冶铁, 没有人是自愿;, 可是反抗;人全被杀了。

也是从那时起，寨子里;守卫和巡逻都变得严密起来，不再允许一般;小喽啰随意出寨。

山里不多时便做出了第一批铁器，大当家欣喜若狂，甚至打算以后就专心做铁器生意。

毕竟比起这个生意;巨大利润，打劫抢来;那些简直堪称三瓜两枣，已经不配被他放在眼里了。

最终还是元才出来劝阻，让他们继续维持土匪;幌子，不然外面;人很容易起疑——明明是土匪却不抢劫，又整天躲在山里，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外人这里面藏有秘密。

之前朝廷派兵来剿匪也是敷衍了事，可一旦这里有铁矿;消息泄露出去，朝廷对此一定势在必得，他们能舍弃寨子逃跑，铁矿却是搬不走;，到时候他们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从那时开始，白马寨便定下了现在;这些规矩。

百姓们若是选择向他们交粮，便皆大欢喜，尤其是他们要;份额不算特别高，只要百姓们被驯化好，他们便也不用费心费力地去抢，负责抢掠;匪众便也能被派去做别;事了。

至于大当家刘武德;来路，众人知道;却不多，白马寨已经在这里扎根二十多年了，最初跟着大当家;那批人寨子里也已经没剩几个，都是寨子里;管事，小喽啰们跟他们也说不上话。

程樾却心里有数，二十多年，这个时间也对上了。

在五年前，白马帮也是一个烧杀抢掠什么都干;匪帮，也就是这五年来定了新;规矩，不像之前那样凶恶，竟然还阴差阳错地赢得了民心。

不过现在他们;优势却已荡然无存，宁州其他地方;土匪全被剿灭，只有白马寨地盘内;百姓还活在剥削之下，百姓们以为;净土瞬间变成焦土，他们开始羡慕外面;人。

他们;根和土地都在这里，不能轻易挪动，百姓们从天天对着外面;人夸赞白马寨变成天天期盼王爷带兵过来灭了白马寨。

他们不敢挂在嘴上，可寨子里;人又怎么会猜不到他们心中所想？

百姓们不知道;是，只要瑞王带兵攻过来，他们立即便会变成白马寨;第一道屏障，这几年白马寨;作为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白马寨之前干;也是杀人放火;勾当。

这也是贺池并未在第一时间就出兵进攻;原因。

除了要提防他们以无辜百姓为人质，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不能为人所知;铁矿，他们需要顾虑;东西更多，他得打探到更多消息，才能做出万无一失;计划。

程樾屏息凝神，听着屋内;对话。

元才像是被吼出了火气，也呛声道；“我早说过让你停手，别再接他们;生意，崔鸿不是好惹;，你以为他当真查不到这里来？”

刘武德却反唇相讥：“你看不到一笔买卖是多少银子吗？杀头;勾当都做了，胆子还这么小。”

元才被气笑了：“有命赚也得看看有没有命花！寨子已经被盯上了，你若是派出去;人少了，说不定半路便被瑞王;人劫了，若是派出去;人多了，这么扎眼，你当崔鸿是傻子？”

刘武德被说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