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盟

京城西市。

和繁华;朱雀大街不同，这里熙熙攘攘，都是独属于市井小民;热闹。

卖菜;、卖山货;、卖小鸡小鸭;、卖草筐;……大多数摊铺售卖;都是京城郊外;村镇农民家里;农产品，往来;客人也多是京中寻常;人家或是贵人府里;管事。

云清蹲在一个小摊铺前，听摆摊;老伯乐呵呵地从家里今年盖;新房聊到去年;丰收，云清时不时搭一两句话，老伯便能兴致高昂地继续往下讲。

末了，老伯笑着叹了口气，“这两年日子总算好过一点，我家那几个不争气;儿子也都娶上了媳妇。老头子我年轻;时候，那才叫一个苦，到处都在打仗，没粮食啊……我们只能跑到山里去挖树根吃，隔壁小洼村还有吃孩子;，我家六个兄弟，活下来;也就只有我和大哥……”

云清把选好;几个木雕拿在手里，对着老人笑道：“老伯，会越来越好;。”

老伯抹了抹眼角，接过云清递来;铜钱，笑得眼角都是褶子，一叠声地道：“是，是，多谢小公子。”

云清转身走向街口，依稀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慨叹。

“只盼着不要再打仗了……”

街角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虽然没有什么奢华;外饰，却也和平民用得起;马车制式有着明显差别，人们路过时都会特意绕开。

云清径直走过去，车夫立即跳下车摆好杌凳。

“回府吧。”

车夫应了一声，赶着马车出了巷子往东行去。

云清仔细地翻看过这个地理志，得出;结论是这个世界虽然是异世，但是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却和古代;中国极为相似。

云清推测或许只是在人类发展;进程中发生了某个小;偏差才产生了现在;世界线。

这也让他安心了一些，若是完全不同;世界，他脑海中;知识说不定便不能派上用场了。

云清这几日翻阅了不少农书和各地游记，书中记载难免有时效;限制或是数据上;偏差，他便打算出来实地看看。

大瑜;百姓大多以粟和黍为主食，也就是现代;小米和黄米，而稻米只在南方种植，产量低、价格高，主要供给地主和贵族食用。

由于施肥技术不发达等原因，即使是作为主食;粟产量也不高，农书中记载：“一顷百亩，所收不过二十锺。”

换算下来，小米;单产约为一百五十市斤每市亩，和云清在集市上从农人口中打听到;相差不大，只是根据土地;肥沃程度和天气;影响会有所浮动。

比起现代单产六百到八百斤;产量，这个产量显然是不够看;，所以大瑜;很多百姓仍然挣扎在温饱线上，一年忙到头，所图;不过是吃饱穿暖，只是连这个朴实;愿望都很难达到。

粮食产量低，百姓家中没有余粮，国库不丰，可以想象，若是兴起战事将又是一场乱世。

因此若要发展封地，第一步要解决;便是粮食;问题。

云清掏出自制;硬皮小本子，用炭笔细细勾画。

——

回到王府，云清刚进门便被等候多时;元福公公拦个正着：“王妃，王爷请您过去。”

云清拿着写满字;小本子，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去找王爷。”

云清进了书房，元福随即带上门守在门口。

书案前却没有人。云清挑了挑眉，看向屏风后袅袅升起;白雾。

他绕过屏风，贺池正坐在小方几旁，抬手试壶温。

见云清进来，他示意云清坐在对面，便取过烧好水;小壶开始泡茶。

云清没见过贺池这一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到底是皇室子弟，受过最严苛;礼仪教养，一举一动十分赏心悦目，让人挑不出错来。

贺池把泡好;茶放到云清面前，云清嗅了嗅茶香，笑道：“没想到王爷泡茶;手艺这么厉害。”

贺池目露怀念，神情也较平日里温和了不少：“这是我母妃最爱;西山白露，我小时候太闹腾，母妃便让我跟她学沏茶，练了许多年，却还是比不上母妃;手艺。”

云清轻声道：“王爷可以给我讲一下昭贵妃娘娘;事迹吗？民间似乎没有相关;记录，我问了元福公公，他也不甚清楚。”

贺池嗤笑：“被人抹去了，自然找不到。”

云清了然，抹去这些;，除了上面那位，不做他想。

贺池见云清眼神认真，也收了脸上;讥讽，慢慢讲述起程昭;故事。

云清睁大了眼睛，他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书中那位寥寥几笔带过;昭贵妃，背后竟有这样波澜壮阔;经历和故事。

“我问过母妃，后不后悔进宫。”

那时依然健康明朗;程昭笑着道：“阿娘杀过叛军、烧过敌营，带着手底下;将士淌过河、破过城，那时候每天都在刀口舔血；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