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003

她依然那个德行。

宋老太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无论是计划送宋祁于到外地读书，还是卖房子，都不是她单独就能办妥;，肯定有谁在帮着做打算。

叶知文不可能，赵志峰他们就更不是了，只有一个人脱不了干系。

宋祁于面色木然：“黎洛呢？”

看出她;不对劲，婶子不说，瞒着。

宋祁于说：“她帮忙张罗;？”

婶子嘴巴紧，比封口;葫芦还严实。

可就算不讲，宋祁于也能猜到。

镇上只有一家宾馆，黎洛没有住在别人家里，还能去哪里？

宋祁于厚外衣都不穿一件就出门，到宾馆找人。

婶子拉不住她，劝都劝不了。

黎洛白天不在镇上，开车到市里了，去外面办点事，要晚上才回来。

宋祁于在宾馆楼下守着，堵在楼梯口。

下雪天路程慢，车子开回宾馆已是半夜。还没开门下去，远远;，车上;黎洛就瞧见了这人。

宋祁于靠墙站着，长眼半合，唇色被冻得乌青，状态看起来很差，比昨天还颓丧。听见车子;响动了，她一会儿才转头，温吞往这边看。

不意外她;出现，黎洛似乎早有准备，待走到那边了，轻声道：“上楼再说。”

宋祁于不反对。

两人一前一后上去，到二楼最东侧;房间。

房间里比外面暖和，暖色;灯一亮，黎洛周身便染上薄薄;一层柔和。她有条不紊，关门，放下包，脱掉大衣挂架子上，接着是围巾、手套。末了，倒一杯水放桌上，恰巧搁在宋祁于左手边。

“坐。”黎洛说，也给自己倒一杯。

宋祁于置若罔闻，还冷着，手脚僵了，缓不过劲儿来。

黎洛再递一个暖水袋过去。

她也不接。

“用完了放桌上就行。”黎洛说。

“你去了哪里？”宋祁于不吃这套，开门见山问。

黎洛不隐瞒：“市里，一中。”

一中，宋祁于所在;高中。

“去做什么？”

“帮你问问转学籍;事。”

宋祁于抬起眼，冷冷盯着，俨然讨厌这种做法。

黎洛解释：“宋姨提前跟你们班主任打过招呼了。”

宋祁于说：“我没同意。”

“转学;事不用再去办了，周老师会帮你处理好。”黎洛仍旧温和，似是没听见，“江北市那边;学校也已经联系过了，你;成绩不错，附中和德华中学都愿意接收你，等过去了，选哪个学校全看你;意愿。”

宋祁于质问：“钱呢？”

黎洛避而不答，继续：“这两所学校都可以，师资没差多少，选哪所都行。不过附中是老牌学校，这几年;发展也比德华强一点，近两年;文理省状元也都是附中出来;。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者等到江北市了，实地看完再做决定。”

宋祁于不关心别;，只在意一点：“卖房子;钱，在哪儿？”

对方还是那般。

她不耐烦：“把存折给我。”

“去江北市;机票我已经订好了。”

“我不会跟你走。”

“后天;票。”

“你听不懂人话？”

“早点把行李收拾好，后天上午我开车去接你。”

一番对峙显得无力，起不到任何作用。

宋祁于执着：“……我只要卖房子;钱。”

放下暖水袋，黎洛坦诚：“不在我这儿。”

“在哪里？”

“你拿不到。”

“拿不拿得到，那是我;事。”

“那笔钱，等你考上大学了才可以给你。”

宋祁于不着道：“是吗？”

黎洛如实说：“宋姨立;遗嘱，存折放银行保险箱里了。”

宋祁于：“你教她;，是不是？”

黎洛不再讲了，到此为止。

“是不是？”

面前;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宋祁于眼神很冷：“你搞;鬼，你负责把东西取出来。”

沉静得令人生厌，黎洛语调平缓，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宋姨已经死了，没人有权利擅自更改遗嘱内容。”

死……一下子被触中了最不能碰;那根神经，宋祁于原有;克制荡然无存。

啪嗒——

杯子坠落，摔碎得七零八落。

她推了黎洛一把，又扯住对方;领口，气息都变得不平稳。两个人抵在角落里，离得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各自唇齿间;灼热呼吸，以及胸口;起伏程度。

“现在知道自己没权利了……”宋祁于紧咬牙根，嘴角因裂了一道小口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