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丢脸的澄清方式

“杨大姐，你仔细想想，流言大概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

杨大姐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这些天她一直在家属食堂帮厨，流言好像就是从食堂那里开始的。可是，娉婷跟食堂那帮帮工嫂一向没有来往，她们怎么会说这些呢？

“走，去看看吧。”

于娉婷裹了个头巾，长长的裹头巾从脖子绕到头上，连同嘴巴和鼻子也一起裹了进去，只留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身上罩着一件旧清灰大袄，不看眼睛的话，瞅着跟乡下农妇差不多。

“小于，你怎么穿成这样出去啊？这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认不出来最好啦，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会儿你别声张，咱偷偷去食堂捡耳朵。”

家属食堂其实不是专门给家属吃饭的地方，就是部队经营的一个小饭堂的性质，里面的顾客主要是外地来这儿探亲的家属，她们没有达到随军的条件，但是又可以作一到两个月的停留，住宿就在连队招待所，吃饭就在这个小饭堂。有些随军家属有时懒得做饭，偶尔也会在这里来打点饭。时间久了，大家就管这个小饭堂叫做家属食堂了。

家属食堂这会儿已经结束了中餐，锅碗瓢盆、卫生收纳都已经到位，距离晚餐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段正是用来八卦吃瓜的绝佳时期。

于娉婷来的时候，人们正围成一圈儿蹲墙根儿上嗑瓜子，边嗑边唠，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诶，我听说呀，那褚连长的未婚妻就在大街上，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抱着，怎么喊她都不撒手。”

“我也听说了，那小伙子浓眉大眼的，长得还不赖呢。”

“废话，那长得赖的话，褚连长的未婚妻能抱他？”

“要说这褚连长真是可怜哪，这绿帽子一顶接一顶，嗖嗖地。”

“哦？详细说说。”于娉婷凑到那堆人旁边捂着嘴巴神秘问道。

于是，人们把她在集市上如何花痴地寻找美男子，如何抱住男人不撒手，还在在人家肚子上乱摸乱柔，那便宜占得，那艳福享得，这要是个男的，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臭不要脸！

“呸，真是臭不要脸。”于娉婷愤愤骂道。不过她骂的是造这个黄谣的人。这帮人说的不是那天她在集市上涌海姆立克法救顺子的事情吗？救人性命的事情，在这帮人嘴里怎么就成了想男人了呢？

“可是，我听说褚连长的未婚妻是为了救人诶。那个男人吃东西卡住了，她抱着他，为了把东西抖出来。”

“拉倒吧，那卫生所的吴大夫就在旁边看着呢，是不是救人她还看不出来？”

“这事儿是吴大夫说的?”

“可不是嘛。半个月前，我男人喝醉酒，我拽着他去吴大夫儿拿药醒酒，吴大夫跟我唠半宿呢。”

她话还没说完，于娉婷已经一溜烟儿跑了。这边大伙儿还在疑惑，这个刚刚还弯腰驼背，腿脚不利索的老嫂子怎么走起路来跟破马张飞似地，那边于娉婷已经到了卫生所。

卫生所里也没几个病人，吴红梅正在靠围墙上纳鞋底。见于娉婷气势汹汹冲过来，一根红头巾被攥在手上，跟着摆动的手臂一起随风翻飞，像极了古代讨伐逆贼的烈烈旌旗，她于娉婷一个人硬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不知为什么，吴红梅下意识慌了神，手里的鞋底也落在地上，明明就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呀，这会儿慌什么？她一个肥头大耳的死胖子，还能吃了你不成？吴红梅在暗暗在心里自己打气。

然而，于娉婷陡然停住了脚步，只拿尖刀一样的眼神刺向她。一秒，两秒，吴红梅撑不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吴红梅问。

于娉婷依旧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加凌厉。吴红梅感觉有无数刀枪剑戟 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射过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正思量着要怎么置辩，于娉婷突然迈开脚步，厉鬼一样步步逼近。

“你本来就在集市抱了顺子，我不算造谣。”

于娉婷冷笑一声：“果然是你。”然后照着吴红梅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是瞎了狗眼吗？我当时明明在救人，真是在蛆的眼里，什么都是屎。”

吴红梅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的，又被她满口粗话骂得心里发毛。她知道于娉婷野，但不知道她会这么野，在卫生所的大门前就敢对她动手。

吴红梅虽然不像于娉婷那样野蛮，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很快反应过来，抡圆了胳膊就往于娉婷身上揍。冲到于娉婷面前时，突然“唉哟”一声，慢慢往地上坐下去，触地一瞬间还不忘摆出一个西施捧心的姿势。

“娉婷。”于娉婷回头一看，是褚云峰和卫生所的张所长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杨大姐。原来，她看到娉婷气呼呼地往外冲，担心她像上次那样跳河做傻事，就去连队喊来了褚云峰，顺带着也把谣言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