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拭目以待

程暮一看余烟已经准备打退堂鼓，清俊的眉眼不免染上了几分焦虑：“郡主又岂知自己将来不会喜欢上程某？自古以来，多的是盲婚哑嫁，婚后培养出感情的也不在少数……”

周晏山冷声打断他：“程大人这话说得可笑，郡主已经盲婚哑嫁过一次了，难道还要经历第二次？有条件为何不在婚前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非要婚后去慢慢培养？”

程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又怕自己过分激进图惹嘉柔长公主反感，只好换上一副宽容大度的神色说：“既如此，程某愿意等郡主想清楚后再做决定。”

余烟早就被方才脑海中涌出的念头给弄得心乱如麻，眼下也顾不得任何人的感受，只敷衍着说了一句：“那……我再好好想想吧。”

周晏山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既然婚事也不急于一时，今日又是郡主认亲的好日子，程大人就随周某一道入席吧，别在这惹长公主烦心了。”

好好的婚事被破坏，程暮自然没心情再跟周晏山废话，恭敬地朝嘉柔长公主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周晏山跟了上去，阴翳地盯着他的背影：“程大人究竟许了她什么好处？竟哄得她差点就答应嫁给你了……”

“不是差点答应，是她本来就答应了。”程暮满脸怒意，脚步越走越快，“要不是周大人横插一脚，只怕连嘉柔长公主都首肯了。”

程某说罢停下脚步，傲慢地回头看他一眼：“你知道原因又能怎样？左右也是你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周晏山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剑就对准了他：“程大人在挑衅我之前，也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穷奇见状飞掠而至，抽出紫云鞭就准备接招。

萧景默这时匆匆赶来，怒不可遏地大喝一声：“这是做什么？要打架出去打！宣王府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们撒野？”

周晏山多少顾忌着这是余烟的娘家，悻悻然收回了剑。

“罢了，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周某就姑且给宣王殿下一个面子吧。”

程暮向来沉稳，很少这般动怒，见周晏山肯让步，自然也就没了计较，只说：“那程某就拭目以待了。”

虽然两人相看两厌，各自向萧景默行过礼后便早早告辞了，但席间众人的话题还是围绕两人说了一遍又一遍。

这场宴席过后，三人之间这点事被传得人尽皆知。

街头巷尾无一不把余烟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说她是貌若天仙世间罕见，即便嫁过人还是能勾得男人神魂颠倒。

程暮亦成了流言蜚语的中心人物，哪怕在衙门当差，都时不时能看到有人聚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

他心思全在官场上，对这等坊间流传的香艳事迹甚是反感。

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只好命穷奇去找麒麟给余烟送了封信。

余烟展开信，见他写：“想办法出府来见一面。”

他们之间，确实该说清楚。

余烟想了想，跟嘉柔长公主说自己最近心情不好，想出门散散心。

嘉柔长公主以为她是为了婚事苦恼，便决定要带她去雪嵩山的仙灵寺上香求签。

“本宫想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姻缘上受挫，定然是不知为何惹恼了掌管姻缘的月老。仙灵寺的月老出了名的灵，咱们死马当活马医，先去试试，如何？”

余烟虽然对求签不感兴趣，但为了能出门，只好表示欣然同意。

她见晴峦和叠翠收拾了一大堆东西不免有些纳闷：“就去寺里上个香而已，还要准备过夜的东西？”

“雪嵩山本就在城郊，还很高，一日往返肯定做不到。”晴峦解释道，“郡主别担心，仙灵寺的禅房很干净，时常有官家夫人和小姐去借宿，环境不差的。”

住一夜也好，她想找机会见程暮一面就更容易了。

宣王府的马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余烟和婉禾坐同一辆马车。

自从上回宴席的事之后，婉禾就一直避着余烟，此刻也是扭扭捏捏的不敢开口说话。

余烟不由好笑道：“婉禾妹妹怎么忽然变得这般拘谨了？”

“我上回一时冲动给阿烟姐姐惹麻烦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觉得对不住我，就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只一味避着我，事情就能解决了？”

婉禾闻言眨眨眼：“我该如何弥补才好？阿烟姐姐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做！”

余烟见她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甚是可爱，不禁弯起嘴角道：“没那么复杂，我听说你刺绣不错，就给我绣条帕子吧，我喜欢海棠花样的。”

知道这是余烟在故意给自己台阶下，婉禾微微有些鼻酸：“这有什么难的。”

“婉禾妹妹，往后再遇到她们欺负你，只管来找我就是，千万别又中了她们的圈套。”余烟伸手去拍了拍婉禾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