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悲悯
在怪秦缨一般,秦缨回过味儿来,正要反驳,一旁谢星阑上前道:“郡王世子何出此言?李姑娘胆识过人,有勇有谋,是郡王和王妃教导;好才对,与外人又有何干系?”
李芳蕤是为了逃亲事而离家,究其缘故,也是宣平郡王和柳氏之过,秦缨也没想到李云旗还有此言,但谢星阑已驳了回去,她便再懒得开口。
李云旗见谢星阑为秦缨说话,目光意味不明地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而后唇角紧抿, “郡王府等衙门;好消息。”
他说完此话便走,秦缨站在原地,虽有些莫名,却也忍不住想李芳蕤为何逃家。
按照原文,李芳蕤最终嫁给了韦蒙,只是婚后颇为不睦,而韦蒙在下次秋闱仍落第之后大受打击,自甘堕落,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不说,还染上了赌瘾,李芳蕤规劝无果后,怒而和离,韦蒙却不愿,李芳蕤便将韦蒙五花大绑挂在了城楼之上。
当初她十分喜爱李芳蕤敢爱敢恨;性子,但如今李芳蕤却因逃家而死,她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沉重来,剧情;改变是因为她;出现,那李云旗责怪;也无错。
见她面色沉凝不语,谢星阑道:“不必理会他说;,就算李芳蕤真是因为知道了崔家;案子才决定逃走,那也是由那婚事而起。”
秦缨深吸口气,“事已至此,还是查清楚案子为重,今日我去见江仵作,又听他说了诸多疑点……”
秦缨将江征所言道来,不仅谢星阑听得面冷,便是崔慕之和周显辰都眉眼微沉,秦缨便道:“这案子过了十年之久,;确难查,明日我去走访当年;受害者,看看与此案有多少共通之处,其他人查李芳蕤这边;几条线索。”
她说完,又问周显辰要了全部旧案卷宗,打算晚些时候带回府中查看,此时已经是暮色初临,出去了一整日;赵镰终于带着赵庆等人回了衙门。
他们一回来,周显辰便将赵镰传至偏堂,赵镰先禀告道:“今日小人们又从百草街开始往南北两个方向扩大了两处民坊查问,拢共走访了两百来人,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一点线索,二十五那天晚上,城南福记酒楼;一个伙计半夜才归家,归家;路上看到过一辆青帷小马车经过,那马车看着有些破旧,车厢也十分狭小,估摸着能坐两个人;那种,马儿听着动静,是一匹呼吸极粗重;老马。”
“他家里以前养过马儿,当时一听那出气声便想着谁家;马儿这么老了还在用,据他说,当时是半夜寅时前后,他手中灯笼昏暗看不清远处,而那辆马车也十分古怪,马车外竟然一盏风灯都未挂,就那般黢黑一片地赶路,城南小巷子极多,也不怕走错了路。”
“他没看见马车里有什么,只看到驾车;是个身形清瘦;年轻男子,只看侧影;话,似乎是二十来岁三十岁,因他身形十分笔挺,没有半分或发福或佝偻之态,他这证词虽然没有指出凶手具体样貌,但也有了范围,并且他看见马车;那处巷子,乃是百草街以南;水井巷,水井巷本就在百草街;正南方,这说明,凶手只可能在水井巷更南边。”
赵镰一口气说完,眉眼间生出几分得色,似乎在等着几位大人夸赞,但周显辰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将秦缨从江征那里得到;结果告知,赵镰一听,眉间得色骤消,更惶恐道:“难不成大人怀疑是卑职办案疏漏?当时查办此案;人多,并且卑职还不是总领之人,卑职实在是冤枉啊……”
周显辰无奈叹气,“还没说是你之过呢,你急着喊冤做什么?金文延既非真凶,那他为何认罪便显得格外古怪了,你仔细回想回想,当年办案之时,金文延可曾有过哪般异样?又或者,你们可曾屈打成招?”
赵镰苦着脸道:“金文延被我们当场擒获,起初他是不认;,但我们很快从他家中搜到了迷香绳索之物,那些东西一看就是专门买来;,不仅如此,他家中衣柜里藏着好几件红裙,都是他从别处偷来;,他自己也认了,说他妻子喜欢穿红裙,但离开之时,将自己;衣物以及家里仅有;几件值钱物件都带走了,所以他对其恨之入骨。”
“找到了这么多证物,再加上此前三位死者遇害之时他都没有不在人认证,郭捕头几番恫吓他便招了,招;十分彻底,这期间绝没有用刑,他若咬死不认,还真有可能令他尝尝皮肉之苦,但他既然认了,我们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您不信问赵庆,还有孟怀礼和朱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那案子;调查……”
赵镰言辞恳切,似乎真怕怪罪到他身上,周显辰去看谢星阑和秦缨,谢星阑便道:“叫赵庆进来问话——”
赵镰应是,出去叫人,没多时,赵庆紧张地进了门。
听周显辰问起金文延;案子,赵庆便说起当年审案;情形,言辞与赵镰相差无几,“……从被抓到招供,他都没有任何异常,因此后来定案才定得十分顺遂,他当时招供之后,自知难逃死罪,已是哀莫大于心死,整日闷缩在角落,并无任何反抗不服,偶尔还眼眶发红,像是在忏悔自己;罪行。”
秦缨凝眸,“忏悔罪行?”
赵庆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