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
地,注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在发现李沧没未跟上,赵青萍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决定继续她的行程。
大兴行宫距离李沧停留的位置相隔数百丈,四周杳无人烟,空旷无比,此处无遮无挡,视线上无任何阻碍,若有埋伏也难以隐藏。这附近危险系数相当低,她无须太过担忧。
成功进入大兴行宫后,她的紧张情绪才稍微得到了缓解。
大兴行宫之内,灯火璀璨,明亮的烛光洒满了大殿。医女在仓促中被召集而来,正用心地为赵青萍处理伤口,那熟练的手法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精细。
“郡主,这伤口颇深,恐怕会留下疤痕。”给赵青萍包扎的医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失血过多,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
“嗯。”赵青萍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精神明显不集中。
“陛下驾到!”内侍尖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众人纷纷屈膝下跪,迎接皇帝的到来。
如同其他人一样,赵青萍也恭敬地跪倒在地。
刘善才步履从容,扫视了殿内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赵青萍山上,道:“你是朕的外孙女,从小在朕身边长大,何须如此?”
赵青萍抬头看着她,目光坦诚,道:“陛下,臣不能忽视礼数的重要性。臣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深知尊卑有别,不敢再举止轻浮。”
“罢了。”刘善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摆了摆手,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谢恩后站起身,分列于两侧。
刘善才接过医女手中的伤药,为赵青萍涂抹,柔声说道:“朕的外孙女,你受苦了。”
赵青萍笑了笑,但不作任何评价。她并非不信任刘善才,而是对皇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现在,她的父母在一场阴谋中不幸去世,她的姐姐赵锦瑟已经陷入疯癫状态近七年,赵家如今只能靠她来支撑了。
赵青萍向陛下深深一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了她所带来的密折和账本,道:“这是荣昌公主和驸马令臣交给陛下的。”
刘善才面带微笑,道:“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吧。放心,朕在,四海皆宁,天下太平!”
赵青萍听后心绪波动,这些天的焦虑和紧张情绪一下子得到了缓解,她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她身体虚弱,眼前一黑,就昏迷了过去。
见赵青萍昏厥,刘善才连忙叫御医为赵青萍诊断。
当赵青萍从沉睡中苏醒,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她睁开眼睛,立刻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关注着她的刘善才。
“陛下……”赵青萍试图坐起身,却遭到刘善才的制止。
“你现在身体虚弱,应当好好休息。”刘善才摸了摸赵青萍的额头,温和地说道:“昨晚你半夜发烧,御医忙活了整整一晚,直到今天早上天色微亮才得以休息。”
“陛下的关心,令臣倍感温暖。臣不碍事的。”赵青萍虚弱地笑了笑,感激地回应道:“臣还要带爹娘的灵柩回望京,这是臣的一份责任。”
“不急,朕已经派人去了。”刘善才再次安抚她,示意她安心休养。
赵青萍摇头,表示拒绝,道:“感谢陛下的关怀。臣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还能再坚持,还请陛下准许。”
“你怎么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刘善才皱眉道:“荣昌和赵祯的灵柩,已经在回府的路上。既然你坚持,朕先派人先护送你回公主府。”
赵青萍感激不已:“多谢陛下恩典。”
刘善才又吩咐了几句,才让人送赵青萍离去。
李福善立刻上前,道:“陛下,奴婢已经把账本交给了李沧,正是缺失的那一笔账目。”
李福善,这位内侍,追随刘善才左右已久,深得女帝的信赖,所以经常被女帝委任处理一些隐秘的事务。因为他的名字寓意颇好,女帝便没有为他改名。
“这一结果朕早已预见。”刘善才平静地说道:“荣昌这个逆女,显然已将永嘉教得与朕生疏了。”
李福善低下头,默不作声。
刘善才扫了他一眼,道:“青萍,古时的名剑,能切金断玉,犀利无比。荣昌的野心不小!不过所幸她已经不在了,青萍依旧还是朕的乖孩子。”
“奴婢愚钝。”李福善低着头,不敢随意发言。
赵青萍离开大兴行宫,松了一口气。实在没预料到外祖母会亲自过来,她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回忆往事,当年寡居的小姨怀淑公主,竟然想改嫁给有妇之夫表舅梁王刘敛。外祖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下令将二人的子嗣全部诛杀。那个时候,赵青萍亲眼见证了麒麟内卫的出现,他们像对待牲畜一样,将和她一起玩耍的表妹强行拖走。
她始终无法忘怀那一天,整整一年的时间,噩梦一直如影随形。直到她回到父母身边,才重新找回了那份踏实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