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渐显出原本的样貌。

是能飞起来的木鸢。

她松手，掌中的木鸢就飞了起来，木质的翅膀不似真的灵活，但初芜能尽量做到相似，关键点在于对放零件的精准掌握程度。

汉阳摸了摸胡子，露出笑容。

这孩子，真不错。

到第二部分了。第二部分其实是一个方形，它四个面都能转动，且四个面上都有字——我问明月。初芜拿起时，字早已被打乱，考验的便是字都对上，木块出来。

当开始转时，里面的木块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左边…右边…中间…

此为一，此为二，初芜一边转动，心里一边算。

汉阳摸着胡子的手停下，他看着初芜皱眉，聚精会神的样子，默默道：该不会不会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初芜身上，但她真做到了她所说的，不在意。

三二一

一字落下，方形里面藏着的木块掉落，初芜的双手也停下，她把这个考验放到托盘内，抬头，眼神带着自信道：“我转好了。”

看到掌院点头，初芜在心里高兴了百回合，但是面上要维持冷静，等出去想怎么说怎么说。她去成功了的队里站着，而另一边则继续。

***

这练试持续到半夜才结束，掌院见天已黑，再行夜路恐不妥，就让弟子带大家去后山的客房里休息。已经通过练试的有十人，十人里面有二女八男，分开而住。

推开房门，里面干净整洁，像有人隔断时间便会来打扫。初芜怕摔倒双脚慢慢往前行走：“没有火折子吗？”

黑暗中，她碰到桌的棱角，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疼得初芜嘶了一声，先找到火折子吧，这么想着，她伸手按住桌面要起来，竟意外摸到了火折子。她走到蜡炬前，将火过到上面，之后几个也是这样的手法。当屋子里面的蜡炬全亮起时，初芜的身形就出现在窗纸上。

看着亮堂堂的屋子，初芜心里很是惬意，因为从出府以来，她第一次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不过，她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她一个孤寡人哪有什么重要的人。她躺下，将将入睡。

忽然门被大力推开，是今晚与她同住的女子回来了，她自顾自走到自己床前，躺上去。她是休息了，可初芜却醒了。原因有二，一是吓醒的，二是想起来竺神柯还在外面！

夜色深沉，待女子睡着了，初芜偷摸起身出去关好门，她得去看看竺神柯怎么样。

夜晚眼睛有时会看不清，需要初芜蹲下来仔细看花是不是记忆里的那朵，正思考中，她听见不远处有说话声。

这下，她不敢动了。

“十三，我有一个礼物想送给你。”

“哦，什么？”

男声疑问：“你怎么不猜？”

女声很是冷淡：“有话快说，我没工夫在这陪你闲扯。”

原来是你爱我我不爱你的戏码。这种事既然选择半夜就是不希望有人观看。初芜悄摸摸转身，龟速往前几步，然后站起来要走，谁知那男声的耳朵惊人，立马看向初芜的方向，还不忘安抚女声我去去就来。

初芜速度加快，跑得她都听见了凌厉的风声，后面还在追。在一个只有半墙前，初芜一手撑着墙，接着脚一抬，十分顺畅的翻了过去。这种，最能拖住人。

她还在跑。

在初芜以为对方没有追上时，一只宽大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低头转身一掌打在对方的腹部，对方闷哼后退松手，她还要跑，却听见对方咳嗽断断续续说：“原闵，我赵恪啊。”

惨兮兮的。

赵恪？

初芜回头，看见赵恪捂着腹部整个人跟风雨中的白花似的，她快速说：“我不是有意看见你们的，我记忆力不好，明天忘。”

“……”

腹部贼疼。赵恪一边揉一边问：“你练过啊？力气那么大，都要给我打吐血了。”

“是练过，保命嘛。”

赵恪：“……”难怪如此厉害。

他看着初芜，道：“你不睡觉，怎么出来了？”

“看看伊水丢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