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不认路，跟在身后罢了。

不过，他大度，得知真相哼了一声道：“过去就过去吧，接受你的道歉了。你们以后注意一点，我又不是不让你们跟。”

这时，墨家弟子站在最高层的阶梯上喊道：“卯时已到，请大家速速入座。”

“公子，待我出来请你吃饭表歉意可好？”

富公子挥挥手：“能为你们带路我也感到开心，就让此事过去吧。”再提昨天的窘事，他想钻地缝。

因为他昨天跑起来的姿势，宛如山间的猢猻。

初芜对竺神柯说：“你在这里等我。”

之后一行人上阶梯，按照弟子的指引来到一片空地。

弟子介绍道：“昨天报名一共七十人，我们分为五个私塾，每个私塾里面有十四人，大家随便找一个私塾进去坐好，等待夫子来告诉大家笔试考什么。”

弟子说完，大家开始往私塾里面进，推搡中初芜进了私塾，她随便找个座位跪坐在地。进来后人第一眼会看方桌上有什么，然后再看四周。私塾的方桌上放着新的笔墨纸砚，抬头能看见夫子的位置，这私塾用的是榫卯结构，结实的不能再结实。

等了几会儿，夫子悠哉悠哉从外面走进来，当初芜看见他时，眼睛不自觉的睁大，竟然是那位——赵恪的师父。

汉阳一进来就瞥见了初芜，心里道一声，真有缘分，这都碰见了。他摸了摸胡子：“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开始吧。”

“第一题，你为什么想要学习机关？”

学习机关，从这方面入手，是想让大家认清自己的心，不要随波逐流。

大家写完就会放下毛锥，汉阳以此来决定什么时候说下一题。

“第二题，机关术的基本规律和道理是什么？它分为几部分，哪部最重要，机关部件都叫什么名称？作用都是什么？”

此题考验大家的基本情况和记忆力。

汉阳话落观察他们的表情，有的在他刚说时开写，有的在他说一半开写，有的写一半望天都出什么题了。他走下来一边走一边观察初芜写得怎么样。

干净的蔡侯纸上字迹工整，柔中不失刚，最重要的是都对。

他对她更加满意了。

“第三题，画出木鸢。想要学机关术，画图是最重要的。”

这题可就让大家反了难，机关是见过，可画木鸢也太难了。一时间都没有落笔，而是都在那寻思。

第四题…第五题…

半个时辰后。

竺神柯听见富公子的仆从有跑步声，便知道出来了。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人朝他走来，就上前问：“考得怎么样？”

“唉，如果最后一道题简单一点就好了，那样我指定能进练试，可现在，悬，太悬了；我还是收拾收拾回家等再次精进时来吧。”

这句话，竺神柯犹如晴天霹雳。

因为这个声音，分明是一个男人，他找错人了，还傻巴巴的往前凑。

那初芜在哪里？她出来了吗？

“喂，阿水，我在这里。”

竺神柯回头，身后站着一个女子，女子也穿着月白色衣衫，笑魇如花看着他。

他身形晃动一下。

她都看到了。

初芜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竺神柯耳朵红了，摇头:“没没有。”

“真的吗？”

“嗯…”

“好了，我感觉我答得不错，下午要去另一边练试。”初芜不逗他了道：“你一直站着?”

“对。”

初芜把他拉到一旁：“靠在树上会好很多，我进去后你这样就行，不用站着等我。”又小声道，“咱们要多长个心眼，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原闵，你还叫伊水。”

竺神柯任她摆布：“好。”好字落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可心里总想多跟初芜说说话，便问，“笔试都考什么？”

初芜开始给她讲自己听到题时的心理是怎样，答又是怎样。竺神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说一嘴。

很快，练试开始了，弟子还是站在阶梯上：“未时已到，请大家跟我走。”

在去前，初芜吸气呼气，自己给自己鼓励。因为这场“游戏”她必须要赢。

大家跟着弟子从旁道来到一处庭院，庭院内种植着花草，进去时能闻到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弟子见到了转身说：“就送到大家来此处了，有缘再相会。”

说完，她也走了。

大家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