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朝隮
“你一个女娘,整天拿个鞭子抽来抽去像个什么公主!”天狩帝缴了李玉翎的鞭子收在手里:“行了,别逞能,你也一道回去,这里一会要处理尸身,你再这叫大理寺的衙役仵作怎么弄。”
“一会出结果,大理寺卿自然会第一时间将通报,用的着你在这杵着。再说,这天看着也要下雨了。”
这种话是可以当众说的吗!
她又不是李京鸾这种小屁孩,不要面子的吧!
李玉翎不高兴的噘嘴,“吾鞭子。”
天狩帝:“阿耶收了。”
李玉翎:“……”
耳朵感知到笑声,虽然很轻,李玉翎还是听见了。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那个傅家的家仆。
李玉翎啜了珍珠的绣鞋停在他面前,“很好笑?”
有点埋怨。
又有三分霸道的蛮横。
只是她天生清脆骨感的嗓音,淡化了这其中的霸道。
像玉泉悠悠灌进耳廓里。
傅云奕下意识就抬起头,对方撅着的小嘴写满了不高兴。
“公主弄错了,臣没出声。”傅云奕慌忙移开,看向身边的一个士兵:“这位郎君想必也没听见。”
这位公主的鞭子可是很喜欢抽人的,士兵立刻朝后退一步,同他划清界限:“吾没太注意。”
傅云深无奈看了一眼易容的傅云奕:“公主,这奴仆是家仆,被宠坏了。”
“臣一会罚他。”
李玉翎今年这槐花酿还没酿,想来她今年也没空摘了:“本公主今年的槐花酿还没酿,你瞧着也有几分功夫在身上,今年这槐花就归你摘了。”
“吾遵命。”傅云奕。
“公主,该回去了。”萧又野腕一眼傅云奕,一个大步,横在他面前挡了李玉翎的视线催促道,“臣会让人给您摘槐花,免的这刁仆脏了您的槐花,坏了您的佳酿。”
“他不配。”
李玉翎眉头蹙了蹙,即便她喜欢用鞭子直接抽人,也是罚当罚之人。
她不喜这种贬损人的方式。
触到萧又野腰腹上的伤,算了。
一个人骨子里的习性是改不了的。
“或许是吾听错了也有可能,”她看向傅云深:“不必罚他了,吾逗他玩的。”
李玉翎随着圣驾离开。
傅云奕眼眸微微眯,他的声音极轻。
这位公主是真听见了吗?
是玩笑,还是她真会武功?
“公主面前,谨慎行事。”傅云深扫一眼四周,压低声音,“今日怎么这样浮躁。”
傅云奕没察觉到自己话中的刺,“阿兄不是和公主关系亲密?”
“休要胡言,”傅云深头一次语带严肃,“吾是太子公主少傅,公主少不更事,有些娇贵而已。”
“是吾失言。”傅云奕话中的刺忽的消散,语调平和下来,折下身蹲下去查看刺客。
仵作查验完,文使记录下信息,大理寺卿要将这些刺客挪回去。
傅云奕上马,同傅云深一道去虞部查看,行至一半,远远的,槐花林子里,树上密密麻麻的一队人马。
地上铺了雪白的锦布,布上堆积着槐花,新摘的槐花汁水清醒甜蜜。
空气中萦绕着槐花香。
大概是萧又野安排给宝华公主摘槐花的人。
一整片一整片的雪白槐花扑满,让人想到冬日的雪,又比冬日的雪多了一丝生动的清甜甘香。
傅云奕扫一眼,又别开脸,抽了马,蹿到傅云深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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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又野不计前嫌,保护了李京鸾,李玉翎还是真心感激他的。
她带上一块玉石去看萧又野,“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萧又野的唇色显的很淡,面色也有些苍白。
他扣上那玉石,指尖压着锦盒推回来。
“真谢就以身相许。”
李玉翎一口浆蔗饮喷进鼻子里。
“你当救殿下是交易?”
萧又野眼皮一掀:“若不是图你,吾大概不会经过,就是经过了,也不会看见。”
李玉翎收起美玉起身,她李玉翎的美玉,想要的人多了去了:“本公主看你当这个左常事也是尸位素餐,迟早被罢官。”
“这个可喜欢?”萧又野起身拦住她的去路,从怀里拿出来一只微雕。
这只微雕只用径寸之木,雕的却栩栩如生,一只四方庭院,正房置成两层虚阁小楼,门窗水榭精美,院中怪石多姿,池塘映月,锦鲤环绕,
“这雕的是江南庭院?在哪找的工匠,很细致。”李玉翎仔细端看细腻的微雕回道。
“吾雕的,”萧又野道:“你只说,喜欢这院子吗?”
“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