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间
“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亲戚好友聚在一起打牌就图个开心,怎么还吵起来了?”舅妈一马当先,手里攥着瓜子就嗖地进了客厅去。
外婆也面色不虞地跟上,祁颂相当无语,她忍住翻白眼和吐槽的冲动,不用进去看,她就能猜到大概是谁在搞事情——她已经听到赵安香和那个鳏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的争吵了。
“前几天不是才给你钱了,回来才这几天,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在外面鬼混把钱混没了?真要我时时刻刻盯着是不是?一会儿没看住你就出去鬼混了,现在就连打牌打输了都没钱,现在问我要,我不可能给你的!”这是赵安香的话。
“你这个小贱……”那鳏夫站了起来,条件反射举起手,嘴里的脏话还没完全脱口而出,先注意到牌桌上赵家亲戚投来的眼神,后面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手也放了下来。
“我不管,反正我身上现在没钱了,你要死不给我钱,今天这牌我只能不给钱了,没办法,我实在没钱呀!总不能让我去抢银行吧?”他无赖地说。
赵安香看上去十分生气,但她生气的点显然不是鳏夫现在丢人的行为,而是他身上的钱不知道去哪了——赵安香十分了解他,知道他一定是拿着钱出去鬼混了。
“你真是个死人!回来之前我给你那一千块钱,礼物什么的你也没出一分钱,都是我买的,这才到家两三天,你就把钱花光了!不是出去嫖,我不信你钱花这么快!”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很快就从打牌没钱的事吵到两个人的私房事情上,其他人脸上表情都讪讪,坐在对门的舅舅更是一副又气又无语的样子。
大过年的,大家忙了一年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打个牌就是为了热闹,没道理弄得这么难看的,这男的不是脑子有问题,情商为负数,就是不把赵家看在眼里,故意搞事情。
祁颂还挺想看大舅发威,把这无礼的男人连同他那事逼儿子一起赶走,祁颂觉得他们俩个。连同鞍前马后伺候他们的赵安香,都显得无比碍眼。可惜舅舅一向是斯文人,就算这会儿有点生气,也不会主动做出这种得罪人的行为。
打牌的人都一窝蜂散了,虽然都是亲戚,但有这种场合,大部分人还是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情,赵安香自己都不要脸面,别人就更不会给她圆了。
不过看热闹归看热闹,不能表现得太离谱,也不能误伤其他人。
不一会儿左右邻居也来了,有年纪大一些的,自赵安香小的时候就看着她长大,这种事情也能说一两句,就有人劝:“安香呐,这大过年的,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才好,你们情侣间的私房事,就带到房间里去聊好啦,你爹娘都是要面子的人。”
外公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了,但还是要挤出笑容来,给女儿收拾烂摊子,“男男女女之间,争吵很正常,安香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还像小孩一样幼稚,吵吵闹闹呢?男人在外面需要面子,需要钱,你就给他好了。”
外婆气得嘴唇都在抖,但老头儿已经发了话,她也就没说什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叉烧,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认了,全当自己运气不好。
到底是亲爹,说话语气也还不错,赵安香得了台阶,就下来了。另一个当事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到一边嗑瓜子刷视频去了。
赵家一家都看他如掌中钉,到底顾念着现在是年关,过年的时候,不好起争执。
那鳏夫的儿子就像感觉不到屋里怪异的气氛一样,还来找祁颂,问她:“颂颂,玩游戏吗?”
祁颂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直接面无表情拒绝,“不玩。”
赵安香此时也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看热闹的左右邻居走了,家里都没人说话,她眼神递过去,受者不是转开眼神就是无视她。她看着祁颂和鳏夫儿子,还想摆亲妈的谱儿,给自己找回一些莫须有的面子。
“颂颂怎么越长大越孤僻了,妈妈记得你小时候很外向的,也喜欢笑,现在怎么这样……以后都是一家人,和哥哥多聊聊天,也多了解了解对方。”她厚颜无耻地说。
还没等祁颂说什么,外婆就开口呛赵安香,“呸,颂颂永远是我们老赵家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别乱攀亲戚,还没领证呢,就说这老不羞的话!”
要祁颂说外婆还是太宽容了,只是把矛头对准了赵安香,赵安香老脸皮厚了,否则也不至于在外面混成这样还好意思把男人带回家,给一把年纪的爹娘添堵。
赵安香又低声给自己辩解,“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哥对我挺不错的,你别看他好像懒了点,实际上挺好一人,对我也好,您不能这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对他有偏见呀!”
外婆到底顾忌那鳏夫的儿子也在现场,没继续说出别的贬损那男人的话。
私底下舅妈却和祁颂说:“你妈那眼光真是,绝了,兜里没钱也跟没事人一样往牌桌上一坐,打牌打到一半没钱问你妈要,这是真没一点底儿。说得难听点,跟巨婴有什么区别?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