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时驰
仁王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十点,推开院门没有在看到暮夏往日为他而留的灯,他没多想,以为她早早地睡下了,静谧的黑暗让他眼睛一时没适应,他揉下酸胀的眼眶,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灯光驱散一室黑暗,他将网球包扔到地上,觉得家里有些太过安静了,他们两嫌家里派过来的管家和佣人过于夸张,只允许那些人半个月来一次打扫整理别墅,平时家里只会有两人在,夏夏大概也是觉得太寂静,总会为晚归的他留一盏灯。
仁王低头闻了下自己的衣服,还好没有沾染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夏夏说过不太喜欢那样的味道,他勾唇向楼上走去。
他没想着打扰暮夏,可经过她房间时瞥到房门半开,并没有在床上看到暮夏的身影,那一瞬间,仁王有些懵逼。
他的夏夏,不见了。
三步作两步冲到房间拿到充电器,早已经耗尽电量的手机被他攥在手里,仁王头一次觉得手机充电速度是如此之慢。
好不容易开机,连续跳动的提示震得他手心发麻,其中以真田的未接电话居多,中间夹杂着搭档发来问他在哪的短信,以及切原缀着无数感叹号的讯息,他一一看过去,心逐渐沉下去。
这么多消息,但是里面没有一条来自暮夏。
好巧不巧,真田的电话没过两秒打了进来,仁王在屏幕上停顿良久,按下接听。
“仁王,医生给凉川桑开的药她忘记带走了,需要我送过来吗?”
真田的声音一如既往,仁王却觉得有些听不懂,药?还是开给夏夏的,她怎么了?他哑着嗓子开口,“真田,夏夏她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真田明显愣住,他有点不敢置信,曾一门心思扑在少女身上的仁王这时候了都不知道她受伤的情况吗,但他还是将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了仁王。
仁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胳膊二次受伤,重新打了石膏,身上的抓痕与擦伤,他的夏夏,在这短短的一天里遭受了这样的委屈,偏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不在她身边。
可她明明,最怕疼了。
仁王单手掩面,遮住微微发涩的眼睛,他听见真田在电话那头问他,“所以仁王你到现在还没有到家?”
仁王不知该怎么答话,欺诈师只好扯了个谎,“我马上到家,今天麻烦真田你照顾夏夏了,那个药我明天部活时找你拿。”
挂断电话的那一秒,仁王腾地一下站起来,向来喜欢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欺诈师慌了神,对心上人的担忧携裹住他的思绪,只听得见心脏在胸腔里的闷响,是他错了,他不该因为这些天的私事忽略她,不该对她有所隐瞒,现在想来,夏夏的那句相信或许早就察觉了什么。
欺诈师的头脑此刻无比清晰,他飞速理清夏夏可能会去的地方,就在他将冲出房间时,手机里飞进来一条消息。
“雅治,今天受朋友邀请留宿她家了,不用担心。”
冰冷地文字看不出发件人的情绪,仁王立马回拨去电话,嘟嘟的响声后是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仁王面无表情,只是握手机的那只手青筋凸起,无声的静谧中,欺诈师突然发出惯用的口癖,似在提醒自己,又像在伪装什么。
灰暗的屏幕映衬着自己的模样,暮夏呆坐良久才将手机扔到一旁,她明白自己发完信息就关机的行为不妥,但此刻少女的内心实在称不上平静,再不想去计较那些得失。
她将自己缩进沙发里,环顾着装扮温馨舒适的客厅,她不知缘故的眼泪吓到了凤,心思细腻地女孩子却没有多问,见她状态如此糟糕,便发出了一同回家的邀请。
暮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极度地理智告诉她应该去寻求真相,情感指使她胡思乱想,两方拉扯中,少女的心犹如风中的火星,明灭暗淡。
唯一确定的是她暂时不想见仁王,就让她逃避一会儿,她的哀愁被凤清瑶打断,她拿着一套睡衣递给暮夏,“我的睡衣你应该能穿,先将就一下吧。”
“谢谢你,凤桑。”
凤挥手打断暮夏的道谢,她一把将她拉起来,推着她向浴室走去,“不用客气,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在,凉川桑就当给我做伴了,你先冲个澡,我们等会儿吃饭。”
心思细腻温和的凤清瑶没多去过问暮夏,但能让那般清冷自持的女孩大庭广众之下落泪,想必也是不可说的境遇,她自然不会多去探究。
只是,让凉川这么伤心的,无论是人还是事都好讨厌,这样想着,凤在外卖软件上点餐的动作微顿,继而飞速滑动,加了一堆菜进去。
等暮夏洗去一身狼狈出来,凤清瑶已经将外卖送过来的菜摆上餐桌,见暮夏头发半湿,凤微笑,“还担心凉川桑你单手有些不方便,看来多虑了。”
暮夏用毛巾单手擦着头发,回应她的话,“这些天练出来的。”
似乎心情好点了,凤指着饭菜示意暮夏,“那我们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