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
的收回手,但又实在是心里郁结,忍不住道:“颜儿,你可知那润王……前段时间有医师断言,约莫半年的时间了,你若是嫁过去,日后可就只能守寡了”顿了顿“你是因为我被皇帝罚跪才答应的吗,不必在意这个,爹爹忤逆圣旨,皇帝要下个台阶罢了。”
“若是你现在要反悔也还来得及,爹爹向皇帝求个情,我为大殷打了这么多仗,难道还没能力保护你们娘俩儿吗?终身大事可不是儿戏。”
姬颜噎住,心里如暖流细淌,一时无话。
看着对面那张素净的小脸儿,姬洛白再大的脾气也散了个尽,跪了大半日,此时身体也疲惫得厉害:“颜儿,你好好想想,想通了不嫁告诉爹爹,我去向请命皇帝撤了那圣旨。”
她别开眼,沉默的道:“爹受累了,早点歇息吧。”
等人走后,一直站在门外的冬雪走了进来,欲言又止,姬颜看了她两眼:“想说什么就说,这样瞻前顾后的可不像你。”
冬雪咬咬牙道:“小姐,你为何会接旨啊,按将军的职位你本来可以不接的,你连润王面都没见过,说不定生病多年早长成了个脸歪嘴斜,还是个短命鬼,到时嫁过去,哭都来不及。”
姬颜已习惯她的胡言,越过她,往床边走去,冬雪连忙止住话头上前替她宽衣,姬颜顺着她的动作抬起手,回答刚才的疑问:“你可还记得十岁时,我们与师傅下山时在朝回城里遇到的老板娘?”
“当然记得,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冬雪好回忆着“无依无靠的在偏远一隅开着一间酒楼,养着那么多身有残疾的孩子,只是……”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不错,只因老板娘双亲去世后,又一生未嫁人,原本只是想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安享余生,却被指指点点从而自我了却,那些孩子又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姬颜走到妆镜前坐下,轻笑道:“她尚且如此,试问如今进了闺阁的女子,谁如今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大到内外之别,小到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桩桩件件都压的人透不过气。”
“不是谁都似我爹,给我娘足够的自在。”
愿似君心似我心,一生一世一双人,谈何容易。
冬雪将衣服挂好后,走到姬颜身后替她卸发,实在不能理解:“小姐,这与你嫁给润王有什么关系。”
姬颜叹了口气,却不说话了,转头认认真真的,把冬雪打量了一遍,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父亲书房里有几本开慧的书,书橱最底一层,你拿去多看看。”
“啊”冬雪懵懂,但还是应到“好的,小姐。
姬颜无奈一笑,还是解释道:“凤冠霞帔,缔结姻缘是女子逃脱不了的宿命,我必定是逃脱不了的,但若要让我一辈子相夫教子,我宁愿不嫁,只是这般,且不说会不会像老板娘那样,恐怕就是这朝野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还不如嫁给润王,至少他死后,在世俗眼里我是有婚配之人,左右也是个王妃,不会太过苛责,我也能专注于医学,早日入医中蜀。”
冬雪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一直都知小姐志向远大,想不到还能如此惊世骇俗,”
姬颜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越发没大没小,叫份热水上来,我要沐浴。”
这时,被风吹过的窗簌簌作响,姬颜被风刮得冷,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隐约晃着一道影子,起身走过去,警惕的微微探出头,倒是除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延伸过来的树枝,就是一片无光的黑暗。
恐是树影晃动生的影子,姬颜放下心来,风又大了些,靠近窗的人冷不丁又是几个哆嗦,连忙匆匆把窗合了下来。
不远的一处平地,一道身影站在棵粗壮树下,倚靠着树身,灼灼月光下脸上明暗分明,狐狸一般的眼望着那合上的窗若有所思。
右手摩挲了几下粗糙的书皮,手指用力无知无觉刻出来个繁杂的字,反应过来后,笑道:“颜儿,你倒是……让我越发感兴趣了。
想不到半夜无眠,翻个墙还能听到这样一番颇为新意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