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泽发烧
,店主已然换了一位,见到新客,喜笑颜开上来接待。
林渡水:“宋婆婆呢?她不做了?”
店主一愣,随即意识到这哪是新客,是旧客呀,于是笑道:“您说的是我母亲吧,她不做咯,将这家店丢给我,在家带孙了。”
“您放心,这手艺是我母亲手把手教的,绝对过关!”店主笑呵呵地说,“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尝一颗,不要钱。”
林渡水拒绝不了店主的热情推荐,便真的尝了一颗,味道与小时候相比变了些,但还是好吃,乔谨应当喜欢吃这些。
“给我每样来一点。”
“好嘞!”
林渡水抱着一大袋果脯出来,顺势在街上买了些其他吃食,这两天林氏与陈氏是不是来她院子探望,她知大嫂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爱好不多,吃倒是算得上一些。
林渡水朴实的报答方式就是买些烤鸡烤鸭猪蹄送过去。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几人与她擦肩而过,身形高大,比起将近一米八的她还要高出半个头,浑身黑布麻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胡人?
林渡水转头望去,几人已经走远。
半刻钟后归家,她吩咐丫鬟将吃食送到大嫂的院子,只留下果脯,端上温着的药进房。
乔谨躺在床上闻到药味,朝门外撒脾气似的喊:“不喝,我不喝!”
说完拉起被子蒙住头。
连着喝了三顿中药,那滋味让他整个人都不好受,生病时人一脆弱起来,稍微有点不顺心的,脾气就上来了。
林渡水进了内间,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伸手拉了下来,语气严厉:“怎能不吃药!”
乔谨吓了一跳,第一次见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加之临时标记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有心想黏着眼前的人......
对视之下,乔谨瘪嘴,怂了,接过林渡水递来的药,一股脑倒进嘴里,黑色的药汁清空后,他忍不住干呕了两下,十分难受。
差点就要去见太奶了。
泪珠子差点崩下,林渡水眼疾手快将一颗裹满糖霜的果脯塞进他嘴里。
乔谨下意识嘴一闭,甜味和果肉的香味顺着味蕾刷去苦味。
吧唧吧唧,好吃。
吃完一颗,乔谨眼巴巴瞅着她:“还有吗?”
林渡水将果脯全给了他。
乔谨接过来低头看了看,白皙的脖子便露了出来,那里贴着一块药膏,是抑制贴,林渡水眼中闪过愧疚,柔声问:“脖子还疼吗?”
乔谨没心没肺的摇头,嘴里的果脯被他用舌尖顶到一边,脸颊一侧便鼓了起来。
还小呢。
林渡水在心里摇摇头,嘱咐道:“别吃太多,不然午饭吃不下。”
说起午饭乔谨的脸又垮了下来,午饭就是加了各种名贵补品的粥,喝起来也有一股苦味。
乔谨往嘴里塞果脯更勤了。
林渡水见劝说无果,换了个说法:“别吃坏了牙齿。”
乔谨完全不买账。
下午,林笃泉来了一趟,带来了不少东西。
原来是林渡水暗伤复发的消息从瑞王府传出,飞到了圣上耳边,他先是在朝廷上轻责瑞王,又赏赐了不少名贵药材与一些金银珠宝给她,以表圣上关心。
这些东西都由林笃泉下朝时一并带回,丫鬟进出了好几趟,将桌面摆得满满登登。
乔谨看得眼睛都直了,掀开被子下地去看,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至于奇形怪状的药材已经被他忽略在一边。
林渡水见他动作顿时失笑,眼含笑意对林笃泉说道:“大哥,请帮我谢过圣上。”
“自然。”林笃泉点点头,面上又浮起一丝忧心,“今天圣上宣我入书房,我见着二妹了。”
林渡水眼中闪过痛色:“二姐现下如何?”
林笃泉叹气:“瘦了不少,该是忧心过渡。”
林渡水拳头紧握,说不出话来,也是,年开头母亲给二姐林语看了人家,知她与精武门侍卫之首李瑜情投意合,便想成全二人,没想到年初三刚过,一道圣旨颁下,如同王母娘娘金钗划出的银河,生生阻了两人的情谊。
林语被召入宫为妃。
圣上旨意不可违抗,林府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语入宫。
其实圣上的想法并不难猜,自古以来名门望族世家官宦都会送子女入宫以求圣上庇护,若是生下一儿半女,他日有一统之位,母家也会跟着飞黄腾达。
这是恩赐,却也是拿捏权贵的手段。
这桩婚事被生生拆散,是谁都不乐意见到的,也正因为如此,林母更不愿林渡水被京城利益牵绊,不远万里为她求取了一名无权无势、富贾出身的乔谨,只愿她儿女少些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