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段记忆
1991年9月1日,在秋天,是晴天。
上次提亚给德拉科的回信只有一个“好”字,可德拉科却是借着这一个字发挥了不少。当然了,主要是对不能带扫帚一事发牢骚。
提亚只是看了眼信上端庄的字体,就觉得用这种字体写如此没脑子的话,是对信纸的一种侮辱。
德拉科·马尔福,是不是个脑子没长开的小孩?
提亚不知道的,德拉科每次给她写信都是这个样子的——在卧室里拿着练习剩下的羊皮纸,偷偷地写好这样一封信。再去翻二楼醉修士旁边的客房柜子的第三个抽屉,拿出蔷薇的火漆印章,封好信封后还要悄悄地还回去。
最后再挑一个天气晴朗家里无人的日子,让猫头鹰将信带过去。约克郡和萨里郡隔了好远,但德拉科的猫头鹰从来就没走丢过。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就像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提亚送的礼物藏起来一样。
只是他的猫头鹰虽然认路,但看起来却不怎么聪明。德拉科在信里写了要喂高级猫头鹰粮,即使没有,也要喂些碎肉。
这些东西提亚大半夜地去哪找,真是角度刁钻。
可那猫头鹰也是不见外,直接飞到地上吃起了瑞妮的猫粮……任凭小布偶猫在一旁炸毛,它还是如站在猫盆上,稳如泰山。
所以今天开学,提亚一想到要碰见德拉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如果那只猫头鹰死了,最好死在半路,别被他们发现。
不是诅咒它,真的。
提亚和阿丽安娜站在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三分钟前,西奥多突然要回屋里拿东西,这丢三落四的行为可不像他。
“这是什么?”提亚疑惑地看着西奥多拿出来的小药瓶。
“瓶。”
“这我知道,”提亚看着西奥多把药瓶放进胸前的口袋里,“里面是什么?”
“药。”
“什么药?”
“魔药。”
西奥多叹了一口气。
提亚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了,今天的西奥多格外冷漠。对了,她该告诉西奥多剪剪头发的。
上午十点,国王十字车站。提亚挥别过阿丽安娜后,目光便开始四处乱飘。
“打个赌怎么样。”西奥多将提亚的行李箱拎上车后如是说到。
“什么赌,先说赌注。”
车厢里异常吵闹,提亚不得不用比平时大一倍的声音说话。
“没有。”
“那还赌什么赌。”提亚将瑞妮的笼子也递了上去。
“我赌马尔福不喜欢你,赌注是你不喜欢马尔福。”
“哦,那我不喜欢他,”提亚平静地踏入了车厢,她在外面没找到德拉科的一点影子,“西奥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对。”
提亚用力拍拍西奥多的肩膀,她真不明白他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熬魔药熬魔怔了吧?
这个赌本身很有意思,却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登上车的提亚发现,霍格沃茨特快,大概是特别容易让人变不快乐的简称。
“哟,”一个红衣服的大块头晃晃地走了过来,“诺特家的爱哭宝宝,终于获得上学的资格了?”
马修,想到这个名字时,提亚感到一阵恶寒。西奥多还不明白两人间的恩怨,可还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前面。
可提亚根本就不需要被人护在背后,更何况,倒霉蛋马修又是一个人。
如果再多那么一个人,提亚就要准备和西奥多的逃跑计划了。
“怎么,普威特家的巨婴,挨揍没挨够吗?”提亚的声音并不大,可两边车厢的人都将门拉开了条缝,“别总是用你那葡萄点大的脑子思考问题,那是在侮辱听者的智商。”
提亚听到了刺耳的笑声,来自两边的车厢,他们似乎都因为马修被低年级欺负而感到幸灾乐祸。
普威特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但他早就想好一定要给诺特个教训,即使不能和她动手。
身后有新的人上车,他们看到这的情况大都选择了去后面的车厢,但还是有些喜欢看热闹的高年级留下来了。
“你以为那天就凭你们两个,真的打得过我吗?”马修呲着一口黄牙,压低了声音,“只会哭鼻子的胆小鬼,说谎精!”
“实际上,我觉得我的表演不怎么精彩。”提亚不顾西奥多的阻拦,上前一步,“你被那老太婆扯着耳朵惨叫时才让人赏心悦目啊。”
“别以为有个了不起的爹,你就能高人一等!”
“我爸爸就是了不起,这是事实。”提亚哼了一声。
“普威特,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就是高人一等。”西奥多半靠在行李箱上,“你得承认,你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提亚从没想过,有一天西奥多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