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奇怪但谢谢
那双手捏住脸庞,又松开,缓缓向下,含有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耳根,如撩拨般拂过颜色。
鸣海遥战栗一下,而后想要挥开他作乱的手——挥不动。
“小遥,认真、专注地感受我。”
同难以撼动的力气截然相反的是声音极度耐心,温柔,这使鸣海遥感觉正被哄骗。
她还感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沿顺颌角滑落脖颈,不知道是皮肤的细汗先冒出,还是他的指尖先碰到了皮肤。冷不丁间似有奇怪的电流从脊髓窜出,化作面颊、颈肩过热的体温。
冷热对比,更显岛崎亮的手滑润且冰凉。
遽然,那冷颤钻入胸前领口。
鸣海遥忽地明了接下来的事情,立即被未知的想象、具体的恐惧揪住。她隔着布料去捉手,但仿佛行为被提前知道一样,捕捉的对象如小鱼摆尾游至胸口。
她想要呐喊,于是听到微妙的喘息,原来自己只浅浅开启嘴唇。
“好孩子,嘴再张开一点。”岛崎亮在说。
鸣海遥感觉对方直挺的鼻梁有意滑过自己的鼻头,他的鼻尖抵在了自己面颊——距离很近。
对世界一向是小心翼翼地触摸的她被这人径直吻住,不漏缝隙地贴合唇瓣。他的嘴唇如此柔软,迥然不同的尖牙却吻咬肉舌,接着舌体粘.膜被勾勒、缠住、紧黏,口腔无法控制地交换、溢出津液。
鸣海遥简直破碎在了岛崎亮又深又密的亲吻里,连对方的手去向了何方都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血液汩汩如三伏天里阳光掀起的热浪,奔涌、倒流,回到心脏。
她感到灵魂在躯体里一丝一点地紧紧皱合,被外力揉成紧紧扁扁的一团。
旋即,岛崎亮将缩小的鸣海遥牢牢握住,主导和占有了她的一切。
灵魂向人摊开、颤巍、啜泣、羞赧;她被打乱,混合,重组。
“小遥发出的声音很可爱哦。”他评判道。
岛崎亮在难耐的呜咽声感到了满足,无论鸣海遥是代表着迷茫时期的抚慰,还是绝望时点的痛苦,或者是永无止尽、难以挣脱的命运。
他都在对抗中获得了胜利。
尽管自己前不久在战斗中落败而逃,想到这里,岛崎亮心不在焉轻笑一声。
……
鸣海遥宛若在看着岛崎亮怔怔出神。
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睁开眼睛,面朝着搂住自己的热源。出神倒是真的:这时候自己该说什么呢?即使她完全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被这样对待后应该怎么做?
鸣海遥漫无边际地思忖着,她从出生久被教导要接受——必须接受残疾以来迎接命运,理解……理解别人因她的不同而产生的好奇和恐惧,还有情绪下的他们对待自己的不同举动。
那这次也是一样,她作出结论。
鸣海遥仔细地,郑重地,反复地思考:“谢谢你,很……”这里需要一个形容的词语,舒服?快乐?
“谢谢你,很好。”
她笑起来,洁净无比的笑意撩拨着眼睫微动。
岛崎亮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的道谢;随后一同低声笑着,宝贝有趣到他的心连连颤抖。
于是,他亲亲鸣海遥的额头,隔着一层薄汗濡湿的刘海,像小猫用湿润的鼻头轻触那般柔软。
“喝水吗?”
鸣海遥点点头。
他不仅端来了温水,还拿来了纸巾为她耐心、轻柔地擦拭身体。
鸣海遥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怎么模样,反正她很少体会到这样温柔的对待。
弥漫身体上的感受……比刚才更舒展,这导致鸣海遥想要长篇大论感谢对方。
“岛崎先生……”她突兀出声,又停顿许久。
“嗯?”
话即将出口,鸣海遥却感觉怎样都不对劲,陷入语言的困境,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感受。
岛崎亮安静等待一会,倏忽俯下身,一只手横过后腰抱住她,另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头顶,时不时轻吻她的脸颊、唇瓣、眼帘。
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底下打来一片又一片的浪涌,身体表面则被绵长的月光轻柔抚摸,精神在一片寂静的安然中回归母体。
“我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眨了眨眼睛的鸣海遥莫名有点想哭,幸好这里没人能看见。她搞不懂自己,也不想再弄懂了。
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鸣海遥感受的人在考虑其它的事程:“一起去洗澡吗?”
“可是浴室很小,两个人很不……”
岛崎亮笑眯眯道:“那很好呀。”
隔日,浓浓的面包麦香味充盈鼻腔,鸣海遥在饥肠辘辘的香味中醒来。她刚起身,调动感官寻觅来源时,就被按住肩、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