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坟茔,求生机
宫子羽连着病了几天才好,宫门这几天也一直沉溺在肃杀悲伤的气氛里。谁也没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夫人竟然能在宫门里掀起这番轩然大波。
宫远徵自从容楚死后也整日把自己关在医馆里,而宫尚角则每日出宫门到旧尘山谷中寻找凶手的下落。
可惜旧尘山谷中竟然半点线索都没有,宫尚角不由得有些恼怒。这日正打算到地牢接着审云为衫,看看能不能从她那获得一些突破。
而宫远徵也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般,把自己从徵宫里放了出来,赶到宫尚角身边要和他一起去审云为衫。
宫尚角看弟弟的眼神复杂,但同意得却毫不犹豫。
只是两人一同到地牢时却收到了夜里云为衫便已经被劫走的消息。
宫尚角与宫远徵震惊中对视,地牢的甬道阴暗而冗长,哪怕一点点的声音都能被放大无数倍。
宫远徵看着自己的兄长,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转身奔跑出地牢,发上的串串铃铛零零作响。
而宫尚角没有跟上他,他好像隐约明白了宫远徵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跟他一起去揭晓事情的真相是否真的能够如同猜测的那样。
他害怕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宫子羽大病初愈,却打算直接去参加三域试炼的最后一关。羽宫中对宫子羽为何如此着急想要成为执刃的心思都清清楚楚。
从他崩溃抱着容楚的尸体的时候,他因为容楚的死大病一场的时候。他们也都发觉,容楚在宫子羽心里的位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无法想象的高度。
而宫子羽在离开羽宫前往后山之前,想要去拜别容楚。他病了,没法为容楚送葬,连她的坟都没能看一眼。这一次他带上容楚最喜欢的酒,打算去祭奠一番,同时也希望容楚的在天之灵能看着他成为执刃,为她雪恨。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来时看见的却是宫远徵发狂一般地徒手掘墓。
坟茔已经被他用内力劈开了一半,宫子羽立即跑上前去阻拦,“宫远徵你这是干什么!容楚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扰她清净?!”
宫远徵甚至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只是用力推倒他后接着刨土。宫子羽能看出他已经在这里挖了很久,连指尖都已经渗出血来。宫远徵几乎已经挖到了棺盖。
被推倒在地的宫子羽又踉跄着爬起来去拦宫远徵,而宫远徵苍白的脸抬起:“容楚可能活着,只要揭开这棺盖,我们就能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宫子羽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颤抖。他的嘴唇也因为激动而泛出红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下映衬得鲜艳,像是雪地里开出的扶桑花。
宫远徵笑了,不再是他那骄傲邪气的笑,是一声落寞简短的笑,好似在叹息一般,“方才,地牢里传出云为衫被劫走的消息。你说,怎么会这么巧……云为衫前脚刚暴露,上官浅便杀了容楚逃跑,可是你说她为什么要杀容楚?她的动机呢?而偏偏容楚才去世三天,云为衫又被劫走。”
宫子羽也反应过来,“你是说,容楚和她们是一伙的?”
两人视线交接之间,这句话好像就已经有了回答。
此时远离宫门,已经逃出旧尘山谷的三个女孩正筹备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云为衫率先疏理出了她们三个人现在的局势,“现在宫门绝对已经通缉了我和上官浅。无锋那边我们任务失败,回去的话八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先别慌。”容楚掏了掏胸口,掏出一大沓银票,看得上官浅有些惊讶,“你哪来这么多钱。”
她笑笑,“宫门的陪葬,虽然墓碑上一个字都不愿意多写,不过陪葬品倒是给的挺大方。”
她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小镇终究离旧尘山谷不远,这几日奔波虽然辛苦,但是我们还得继续一段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没有脱离危险的前提下,绝对不能分头行动。”
说完容楚便和她们一起去买些果腹的干粮和几匹马,几人稍微修整一下接着赶路。
宫门大门处,宫尚角的身影笔挺,站在大门口。他在等,等归来的弟弟会带给他什么样的消息。
表面上他站定不动如山,内心却对结果万分忐忑,手心里不住得冒出细汗。
终于,他在夕阳与红霞的尽头,看见宫远徵和宫子羽一起缓缓走来。他们的表情晦涩不明,宫尚角没法判断宫远徵是何种状态。
宫子羽看见门外的宫尚角,对他的想法也是很快就懂了。没说什么,只是相互礼貌点了点头,宫子羽便先进门了。
宫尚角等宫子羽稍微走远了些,回头问弟弟,“远徵,怎么样。”
宫远徵没说话,仰头看着他,宫尚角第一次这样读不懂他的眼睛。他的远徵弟弟好像不知何时长大了。
“哥,我们先回去。”
宫尚角点了点头。夕阳将两兄弟的影子拉得很长。
容楚一行人则在钞